刺目的青光渐渐散去，战毅最先恢复知觉。
他感到全身骨骼仿佛被碾碎重组般疼痛，这是超远距离传送带来的后遗症。
混沌鼎自动护主，垂下的灰青光幕帮他抵消了大部分空间撕扯之力。
"海桐？前辈？"他强忍眩晕环顾四周。
三人躺在一片残破的石台上，四周是半人高的荒草。
天空呈现出与凡界截然不同的淡紫色，两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
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浓度是凡界的十倍不止，每一次呼吸都让经脉微微发胀。
"这里就是...灵界？"战毅撑起身子，发现传送石台位于一座荒山顶端，远处可见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星星点点的灯火。
身旁传来微弱的呻吟声。海桐艰难地坐起来，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
她第一时间查看背上的母亲，见药青璃呼吸平稳才松了口气。
"母亲情况稳定，但需要静养。"她声音沙哑，从药囊取出三颗青绿色丹药，"先服下'清灵丹'，化解异界灵气带来的排斥。"
战毅接过丹药吞下，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灵界灵气带来的不适感迅速消退。他这才有余力仔细打量四周环境。
石台表面刻满了复杂纹路，但大部分已经磨损。边缘处立着三根石柱，其中两根断裂倒塌，仅剩的一根上也布满裂痕。
石台中央的传送阵盘已经黯淡无光，显然短期内无法再次使用。
"单向传送阵。"战毅检查后得出结论，"而且损坏严重。"
海桐轻抚母亲额头，眉心青莲印记微微发亮："母亲留给我的记忆显示，这里是灵界东域的'古荒原'，距离药王谷还有万里之遥。"
战毅正要说话，突然神色一凛，混沌鼎瞬间缩小藏入袖中。他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两人迅速隐蔽到石柱后。不多时，山下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
"刚才那道青光看见没？肯定又是偷渡者！"
"嘿嘿，又能捞一笔了。上次那个凡界修士孝敬了十块灵石才放他走。"
"少废话，赶紧搜！万一是条大鱼呢？"
五个身影出现在山路上。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肩上扛着把鬼头刀，气息在化灵中期左右。
其余四人都是化灵初期，手持各式兵器，一副匪气十足的模样。
"是'荒原猎手'。"海桐传音道，"专门劫掠偷渡者的散修团伙。母亲记忆里提到过他们。"
战毅眯起眼睛，衡量着双方实力。以他渡劫初期（相当于化灵后期）的修为，解决这几个小喽啰易如反掌。
但初来灵界，贸然暴露实力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别杀人。"海桐看出他的想法，"我们初来乍到，需要向导。"
战毅点头，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当猎手们走到三十步内时，他手腕一抖，石子破空而出。
"哎哟！"
"谁？！"
五个猎手几乎同时膝盖中招，惨叫着跪倒在地。鬼头刀壮汉反应最快，忍着痛楚大吼："何方高人？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话音未落，战毅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一脚踩住鬼头刀："声音小点，我问，你答。"
壮汉瞪大眼睛，感受到战毅身上深不可测的气息，顿时面如土色："前、前辈饶命！小的有眼无珠..."
"最近的城镇在哪？"战毅直接问道。
"往东百里就是'青霖城'，是玄丹世家林家的地盘..."壮汉忙不迭回答。
"可有地图？"
"有有有！"壮汉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简，"这是东域简图，孝敬前辈！"
战毅接过玉简，神识一扫，确认无误后收起："滚吧。若敢泄露我们行踪..."
"不敢不敢！"五个猎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去。
海桐这才扶着母亲走出来："问清楚了？"
战毅将玉简递给她："青霖城是最近的人类聚集地。我们需要找个安全地方安顿前辈，再打探药王谷的消息。"
海桐查看玉简后点头："母亲需要静养三日才能苏醒。这期间我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商议已定，战毅背起药青璃，三人向东方疾行而去。
灵界的重力比凡界大许多，起初两人有些不适应，但很快调整过来。途中遇到几只低阶妖兽，都被战毅随手解决。
百里路程对修士而言不算远，黎明时分，一座巍峨城池出现在视野中。
青灰色的城墙高约三十丈，表面刻满防御阵纹。城门上方"青霖"两个古朴大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城门口已经排起长队，有商旅、农夫，也有不少修士。守城士兵正在逐一检查入城者。
"先易容。"战毅取出之前猎手身上搜出的三块身份令牌，"我们伪装成游历散修。"
海桐从药囊取出易容丹服下，容貌顿时变得普通许多。
战毅也调整了面部肌肉，看起来年长了几岁。药青璃被伪装成重病的家族长辈，由两人搀扶着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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