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主卧，林知夏在顾沉舟怀中悠悠转醒。男人昨夜替她摘下头纱时不小心弄乱的发丝还散在枕畔，腕表指针停在凌晨三点——那是他们结束婚宴，在露台上看了整夜星星的时间。
"早。"顾沉舟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薄荷牙膏的清香。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脸色骤然凝重。林知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财经头条赫然写着：《江氏集团破产清算，神秘资本注入重组》，配图里江叙白被医护人员簇拥着送进救护车，手腕缠着触目惊心的绷带。
"他在医院割腕。"顾沉舟握紧她的手，"消息被压了一夜，今早才放出来。"
林知夏的指甲掐进掌心。记忆闪回婚礼现场江叙白癫狂的模样，那时他眼中的偏执与绝望，竟比当年设计骗局时更让她心惊。"我想去看看他。"她轻声说，"不是因为旧情，只是想让他知道，有些执念该放下了。"
疗养院的消毒水味比记忆中更刺鼻。江叙白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没了往日的锐利，看到林知夏时，干涸的眼眶突然涌出泪水："知夏，我输了，彻底输了......"他颤抖着举起缠着纱布的手，"连死都没勇气，我是不是很可笑？"
林知夏在床边坐下，目光扫过窗台上蔫头耷脑的玫瑰——那是她上次送的，如今花瓣落了满地。"江叙白，你困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太久了。"她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当年那场骗局，困住的不只是我，还有你自己。"
病房陷入死寂。良久，江叙白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是啊，我以为掌控就能留住爱，却忘了爱是自由生长的花。"他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你知道吗？在昏迷时，我梦到十七岁的雨。那时候你浑身是血还冲我笑，说'别怕'......原来从那刻起，我就弄丢了真正的你。"
离开疗养院时，夕阳正将云层染成橘红色。顾沉舟站在停车场边，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栀子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医生说他同意接受系统治疗了。"他将花塞进她怀里，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别难过，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深夜，林知夏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电脑里新设计稿上跃动的线条。顾沉舟端着热牛奶走近，从身后环住她："还在想江叙白？"
"在想我们。"她转身靠进他怀里，"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妙？如果没有那些伤痛，我们或许永远不会走到一起。"
顾沉舟低头吻她，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那些荆棘都成了铺垫，现在我只想带你去看开满栀子花的原野。"他掏出两张机票，目的地栏印着"普罗旺斯"，"你的个人展结束后，我们去看真正的花海，在薰衣草田里补拍婚纱照，好不好？"
林知夏眼眶发热，踮脚吻去他嘴角的笑意。手机突然震动，闺蜜发来消息："快看热搜！"她点开屏幕，#顾氏总裁为妻包下整座花田#的词条挂在榜首，配图是顾沉舟指挥工人栽种栀子花的画面，他挽起衬衫袖口，认真查看每一株花苗的模样。
"顾沉舟，你怎么......"她转身，却撞进男人温热的怀抱。
"我说过要补回所有浪漫。"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从现在起，你的人生只有花香，没有荆棘。"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照亮相拥的两人。那些被泪水浸泡过的往昔，终于在温柔的爱意里，酿成了余生最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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