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轩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软的。他蹲下身，替她把滑落的毯子拉上来，指尖刚触到她的肩膀，她就像有感应似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眼睛瞬间亮了亮，像颗被点燃的星星。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伸手就往他怀里钻，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小狗，“等你好久了。”
“不是让你早点睡吗？”丁子轩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她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里，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生怕他跑掉。
“等不到你，睡不着。”三玖的声音闷闷的，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点面包的甜，才终于安心地叹了口气，“今天的巧克力熔岩包好吃吗？”
“好吃。”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比上次的更甜了。”
“因为多加了点蜂蜜。”她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手指在他衬衫纽扣上轻轻划着圈，“知道你最近累，给你补补。”
丁子轩笑着摇头，知道她又在找借口——她就是想对他好，想用各种方式告诉他“我在想你”，却总爱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像只把喜欢藏在尾巴里的小松鼠。
把她放在床上时，她像块年糕似的黏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松手。丁子轩去洗澡，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说“怕你滑倒”；他洗完澡出来，她又像只小猫似的凑过来，帮他擦头发，指尖故意在他头皮上轻轻挠着，弄得他痒得想笑。
“别闹，头发会打结。”丁子轩抓住她的手，她却趁机往他怀里钻，膝盖抵着他的小腹，手臂环着他的腰，像只彻底放松的树袋熊。
“丁子轩，”她的声音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湿润，像浸在水里的海绵，“今天在面包店，佐藤奶奶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丁子轩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她。她的脸颊在暖黄的光里泛着粉，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又有点怕被拒绝的紧张，像个等待答案的孩子。
“你想什么时候结？”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认真。
三玖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烟花：“我想……等你不忙的时候。”
“好。”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承诺，“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看戒指。”
她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愣了愣，随即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哽咽：“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想结婚？”
“因为我也想。”丁子轩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从很久之前就想了。”
从第一次在大学图书馆看到她低头看书的样子，从第一次尝到她做的、甜得发腻的面包，从第一次被她逗得脸红耳热，他就想把这只对外人矜持、对自己调皮的小狐狸，永远留在身边。
三玖的眼泪掉了下来，烫得他胸口发疼。她不是爱哭的人，可在他面前，她总忍不住卸下所有坚强，把委屈、紧张、期待都变成眼泪，像个知道无论怎样都会被包容的孩子。
“那几晚之后，我就更想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觉得……和你这样抱着，真好。”
丁子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知道她说的“好”是什么意思——是那种卸下所有防备的亲密，是那种彼此靠近的温暖，是那种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身边都有个人可以依靠的安心。
那种感觉太好，好到让她只想黏着他，只想和他永远这样抱着，从天黑到天亮，从现在到未来。
“傻瓜。”他吻掉她脸颊的眼泪，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侧脸，“我们会一直这样的。”
三玖点点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像只找到安稳港湾的小船。她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着圈，感受着他皮肤下温热的血液流动，和他有力的心跳，像首永远听不腻的歌。
这是她藏在矜持面具下的秘密——对外人，她是礼貌疏离的三玖姐；对他，她是会调皮、会黏人、会把所有喜欢都写在眼睛里的三玖。她知道这样很矛盾，却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那几晚之后，她像突然找到了归属感，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
“我依赖你，我需要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丁子轩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微微扬着，像梦到了什么甜美的事。他知道，她的矜持是保护色，她的调皮是小情趣，她的黏人是深爱，这些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独一无二的三玖。
窗外的月光很淡，像杯加了水的牛奶。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交织成一片温柔的海。丁子轩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像抱着全世界。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医学研讨会上的小插曲与藏不住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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