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突然混进了点甜腻的香气。三玖提着食盒走过护士站时，连最严肃的护士长都笑了：“三玖又来给丁主任送‘爱心便当’啦？”
“是啊，今天做了他爱吃的鳗鱼饭。”三玖的声音温柔得像，脚步却没停，径直走向外科办公室，脸上的矜持面具早就碎成了星星——只有在走向丁子轩时，她才会露出这样藏不住的雀跃。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留着道缝。三玖踮起脚尖往里看，丁子轩正低头写着什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睫毛长而密，像两把安静的小扇子。
她轻轻推开门，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后，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唔……”丁子轩的笔顿了顿，指尖触到她温热的掌心，带着点熟悉的樱花香，“别闹，在写手术方案。”
“就闹。”三玖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像条柔软的蛇，“丁医生，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烫得他皮肤发麻，握着笔的手忍不住收紧。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医生在，董嘉正拿着病例凑过来，看到这一幕，笑着吹了声口哨：“哟，丁主任又被‘突袭’了？”
丁子轩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烙铁烫过，伸手想拉开她的手，却被她更用力地捂住眼睛：“猜嘛，猜中了有奖励。”
“鳗鱼饭。”他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指尖却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松开，别让同事看笑话。”
“才不。”三玖的指尖故意在他眼皮上轻轻划了下，像在逗弄一只温顺的猫，“奖励就是……”她踮脚，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声音甜得发腻，“这个。”
说完，她像只偷腥的狐狸，笑着松开手，转身坐在沙发上，打开食盒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丁子轩泛红的耳根和董嘉促狭的笑，心里的小得意像刚出炉的面包，膨胀得满满的。
这就是她的小乐趣——在别人面前矜持得像幅画，在他面前却能放肆地调逗，看他被自己弄得手足无措，看他冷静的面具下藏着的那点慌乱，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
丁子轩看着她在沙发上坐得笔直，假装认真摆盘的样子，眼底的无奈慢慢化成了深沉的温柔。他知道她的小调皮，知道她就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以前总觉得她是在胡闹，现在却明白，这是她独有的、表达亲密的方式——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敢这样毫无保留地放肆。
“丁主任，这是下午的会诊名单。”楚幼鱼拿着文件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三玖，脚步顿了顿，脸颊微红，“三玖姐也在。”
“嗯，来送午饭。”三玖的声音瞬间变回了温和的礼貌，像按了开关的机器人，“楚医生也没吃吧？我带了很多，一起吃点？”
“不、不用了，谢谢三玖姐。”楚幼鱼慌忙递过文件，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办公室，像怕打扰了什么。
董嘉笑得更欢了：“三玖姐，您这变脸速度，不去学川剧可惜了。”
三玖没理他，只是朝丁子轩扬了扬下巴，眼神里的调皮又冒了出来：“丁医生，再不吃鳗鱼饭要凉了。”
丁子轩合上书，走过去坐下时，她的脚突然从桌子底下伸过来，轻轻勾了勾他的小腿。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抬眼看向她，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夹起一块鳗鱼递到他嘴边，笑得眉眼弯弯：“啊——”
周围同事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丁子轩的耳尖更红了，却还是张嘴咬住鳗鱼，舌尖尝到点微甜的酱汁，和她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看着她低头吃饭时，嘴角沾着的酱汁，看着她假装不经意、却总往他身上瞟的眼神，看着她藏在桌子底下、还在轻轻勾他裤脚的脚尖，心里那点被调逗起的燥热，像被点燃的引线，慢慢烧了起来。
白天的调逗像颗埋在心底的种子，到了晚上，就在安静的卧室里破土而出。
三玖刚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丁子轩正坐在床沿看书。暖黄的床头灯在他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白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的锁骨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像幅引人沉沦的画。
“在看什么？”她走过去，故意往他怀里钻，浴巾的系带松松垮垮地散开，带着点潮湿的水汽，蹭在他温热的皮肤上。
丁子轩合上书，没说话，只是抬起眼。他的眼神很深，像浸在墨里的夜，带着点白天没来得及释放的灼热，看得三玖心里发慌，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跑什么？”他伸手，稳稳地扣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白天不是很会闹吗？”
三玖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脸颊烫得惊人：“我、我没闹……”
“没闹？”丁子轩挑眉，指尖轻轻划过她浴巾下的腰线，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绸缎，“在办公室捂我眼睛，用脚勾我，还偷亲我……这些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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