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神秘说，“我梦见被子里藏了一条蛇，还有蝎子，要咬死我。”
皎然从床头检查到床尾，摊摊手说，“没有，怎么会有蛇呢，这个季节，蛇还没醒来。至于蝎子，就更没有了。”
她守夜到现在，已经频频犯困了，说起话来声音有些喑哑，在他听来却格外亲昵。
他在她的劝说下钻进了被窝，借着昏暗的灯光，皎然看见他发红的指节已泛紫发青，确定是伤不是冻疮。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是冻红了？皎然不明白。
一定是他摔着了，磕伤了手面，不好意思对人说，这么大个人了还摔跤，说出去也丢人。
皎然拿出了药箱，在瓶子里摸索，一个一个去嗅。
“就是这个味道。”皎然心道。
“你拿红花三七丸做什么？”他问她。
皎然倒出几颗，揉碎了混了几滴茶水，“是治冻伤的，公子在外面站得久了，怕冻疮发了。”
他伸出手来并不怀疑她说的话。
凤凰雏说他性子是再温良不过的，可皎然这些时候看，似乎他身上还有股清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对他生出尊敬之意。到了夜间，没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夜晚盯着的眼睛也少了，他的清冷混在夜幕中，皎然就不那么怕了。
其实照顾他不是难事，皎然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照顾门里的小弟子了，到了十二岁，给他们穿衣洗脸都是常事，小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常有。
公子就不一样了，他比起小孩子好照顾多了，清晨伺候他穿衣，他也不会因为没有睡够闹脾气。东西不合胃口，他也不怪罪人。写字写得累了，他就自己坐在椅子上拿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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