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光天那可是周围几所初中里绝对的扛把子,打遍胡同无敌手,是真靠着拳头建立起威望的。光福嘛~~差了不少火候,他没正经跟着熊光明练过,就偶尔被指点个一招半式,平时都是光天随便教教。
几个大孩子表面上唯唯诺诺,等光福走后直撇嘴:“嘁,仗着哥哥的威风,神气什么?两个小屁孩而已,有什么可牛的?”
这时,棒梗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了,带着明显的嘲弄:“呦嗬?几个傻孩子在这儿充大个儿呢?”
众人回头,是贾梗,嘴里嗦溜着一根快吃完的红果冰棍,眼神里全是“老子见过世面”的不屑。吃独食真不要脸,快吃完了才凑过来。
“贾梗?这儿有你什么事!还是想跟我们比划比划?”一个高个子男生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棒梗把冰棍棍儿精准地扔到几步外的垃圾筐里,嗤笑一声:“跟我牛逼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动那俩孩子,你们动一下试试?都不用光天光福出手,小爷我瞧见了,都得拿板砖歇了你们丫的!”
然后斜眼瞅着那几个刺头,一脸的不屑:“知道这俩什么来头吗?一个姓熊,一个姓何!鼓楼那片儿的大斌,听说过吗?后海的大春,见过吗?”
几个孩子一愣,互相看了看。大斌、大春?这俩名号他们可太耳熟了!虽然不像普通混混整天在街上晃荡,但那是因为人家层次更高,是这帮半大孩子心目中传说级的存在!
尤其是大斌,别看是个收废品的,手下小弟众多,随便哪个胡同里随便吆喝一嗓子,随随便便就能聚起几十号人。家里祖孙三代都在街面上混过脸熟,从西四到东四,那是平趟,人脉广得吓人。
大春就更别提了,他舅舅,那更是狠人中的狠人,身上纹着龙,从德胜门到什刹海,哥们弟兄个个不好惹,尤其在火车站一带,提一声龙哥,谁不给几分面子?他们这帮小不点,人家正眼瞧你一眼,都算你混的猖!
“贾梗你丫你别吹牛逼!”另一个孩子强撑着底气反驳。
“你认识大斌哥?人家知道你是哪根葱啊?少在这儿跟我们咋呼!”
“就是,大斌哥还收过我家破烂呢!现在家里有什么,我都给军哥他们送去,平常破烂大斌哥都不收。”
“咱别听贾梗吹牛逼,大斌哥那是谁都能见的吗!我们院锋哥你们知道吗,前两天卖个了铜像,大斌哥亲自招待他吃了顿火锅!认他当了哥们!”
几个孩子“嚯~~!!”那羡慕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棒梗嘿嘿一笑,摆出一副大人的劲,此刻的他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牛逼得快没边了:“行了,你们快别吹牛了!跟你们说,大斌以前还给我家搬过煤球呢!大春他舅舅见着我奶奶,腿肚子都转筋,哆嗦得跟摸了电门似的!”
几个孩子看棒梗那嚣张样,都想抽丫一顿了。
“你知道大斌他舅是谁吗,你奶是土地奶奶啊,看见了还哆嗦~~”
“那是龙叔!我们都得叫龙大爷知道吗?!”
棒梗他小手一挥,豪气干云:“不服气?放了学跟我走!带你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场面!”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声响起,棒梗早就等在校门口了。看见熊二和八斤背着书包出来,他赶紧招手:“小叔!八斤!这边儿!”
俩孩子跑过来,熊二还有点不好意思:“棒梗,以后在学校喊我名儿就行,叫小叔怪不好意思的。”
棒梗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那不行!我爸说了,辈分不能乱!街面上混,更得讲究这个!”
八斤则好奇地看着棒梗身后那几个探头探脑,明显不像学习标兵的大孩子,小声问:“棒梗哥,他们~~是你同学?” 出门在外要听爸爸的话,要跟学习好的孩子玩。别看傻柱不着调,在儿子面前那可是严父,说一不二的存在,脾气爆的很。
棒梗随意地一摆手,故作老成:“都是跟我玩的兄弟!今天咱们一块儿走,让他们护送你们一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家走。棒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停的撒摸着街面胡同的。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一个蹬着三轮收破烂的年轻人,立刻小跑过去,热络地打招呼:“小军哥!忙着呢?我大斌哥在哪呢?”
被叫做小军的年轻人一看是棒梗,顺着再往后一瞅,哎呦喂!那不是熊老大的亲弟弟光耀吗!他赶紧从三轮车上下来,脸上堆满笑:“是棒梗啊!斌哥往收购站送东西去了。哟!光耀,上学啦?哈哈哈!好小子!”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二块钱,硬往熊二手里塞,“来来来,拿着买汽水喝!”
熊二牢记大哥的教导,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哥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我自己有零花钱。”
“啧!跟我还客气啥!拿着!我给的你大哥一准不说你!以后街面上不管啥事,不管是蹬三轮的,还是收废品的,你只要报你哥名就成!哥哥我得去忙了,你自己买啊!” 小军不由分说,把钱硬塞进熊二手里,骑上三轮车一溜烟跑了,生怕他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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