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仍锁在陈明身上,注意到青年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邪教信徒才会佩戴的"血誓绳"。
方才那道黑光消散前的尖笑,此刻还在他识海里回荡,"去查查防御结界的破损点。"他对杨将军说,声音里带着寻常没有的冷,"重点查...账房的库房。"
杨将军领命而去,脚步声震得演武场的灰尘簌簌落下。
陈明的额头已经沁出冷汗,他张了张嘴,却在接触到李小凡的目光时,猛地低下了头。
天际的洪荒虚影不知何时消散了,命运愿引的锁链也缩回星辰珠,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痕,在珠子表面缓缓蔓延。
李小凡捏紧星辰珠,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将珠子融化。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不是因为刚才的危机,而是因为——
那道黑光里的尖笑,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清楚:"混沌之主的弱点...在他最信任的人里。"
演武场的风突然腥了。
陈明袖口的红绳在发抖,那半截血誓绳像是活物般蠕动,顺着他的手腕往掌心钻。
李小凡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看见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那不是惊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主上小心!"苏婉的尖叫混着炸响,陈明突然将发黑的玉牌砸向地面。
紫黑色的血雾从玉牌裂痕里喷涌而出,瞬间笼罩半座演武场。
赵老的枯手刚触到石碑,血雾已缠上他的脚踝,老人闷哼一声,腰间的星纹玉佩迸出微光才勉强挣开。
"是逆神术的血引!"赵老嗓音发颤,"这玉牌...是用百个童男童女的魂魄祭炼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主城墙头的号角声骤然撕裂晴空,却是支离破碎的呜咽——那是守军用最后一口气吹响的示警。
李小凡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东南方的天空浮起成片的黑袍,像群食腐的乌鸦,正顺着血雾的方向压过来。
"林浩!"他反手将星辰珠拍进苏婉掌心,"带苏婉和赵老去地下密室!
杨将军,跟我去城门!"
林浩的玄铁剑劈开迎面而来的血雾,剑刃上却泛起诡异的锈斑:"主上,这血雾侵蚀神魂!
弟兄们...弟兄们的眼睛都红了!"他话音未落,演武场角落突然传来惨叫,几个巡逻的护卫抱着头打滚,指甲在脸上抓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嘴里却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尖笑。
"是邪教的控魂术!"杨将军的重刀砍碎一团血雾,刀身却发出哀鸣,"他们用逆神术把活人炼成行尸,专克我们的玄甲军!"
李小凡的指尖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恶意,像无数根细针扎着识海——这不是普通的邪术,是专门针对混沌气息的诅咒。
鸿蒙舟的混沌气本是清浊未分的先天之气,此刻却成了吸引血煞的引子,那些黑袍人身上的血纹,分明是顺着星辰愿锁的因果线追来的!
"陈明!"他突然旋身,玄色长袍卷起飞石,精准砸中青年膝盖。
陈明惨叫着跪倒,怀里又滚出三枚血玉,其中一枚在落地瞬间炸裂,血雾里竟凝出张青面獠牙的鬼脸:"混沌之主又如何?
你护得住族人,护得住这方世界么?"
"住口!"李小凡周身星纹骤亮,星辰愿锁从掌心窜出,"命运"二字化作实质金芒,直接穿透鬼脸眉心。
那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却在消散前,朝着主城门方向喷出一口黑血:"杀!
给我屠了这城!"
主城门的喊杀声瞬间暴涨。
李小凡跃上城墙时,正看见玄甲军的方阵被撕开缺口。
原本持盾的士兵双眼翻白,盾牌倒转砸向同袍;弓箭手的羽箭穿透自己的咽喉,尸体却还在机械地拉弓。
林浩的玄铁剑砍翻三个行尸,剑穗上的红绸已被血煞染成漆黑,他脖颈处浮起青紫色的咒印,显然也中了侵蚀。
"退到我身后!"李小凡的声音像淬了冰。
他抬手召出鸿蒙舟,残破的舟身悬浮半空,鸿蒙井中涌出的混沌气如巨鲸吸水,将四周的血雾疯狂吞噬。
那些被血煞控制的士兵突然僵住,眼中的血色褪去大半,跌坐在地呕吐不止。
"主上的混沌气能净化邪术!"杨将军的重刀劈开最后一个行尸,刀背重重拍在李小凡肩头,"但那些黑袍人...他们在结阵!"
顺着他的刀尖望去,城门外的空地上,七名黑袍人正围着具青铜巨鼎起舞。
鼎中翻涌的不是血,是浓稠的黑浆,每滴黑浆落地都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张爬满血纹的脸——那根本不是人脸,是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叠在一起,正发出刺耳的共鸣:"交出鸿蒙舟,饶你全族不死!"
"痴心妄想。"李小凡的指尖抚过星辰珠,命运愿引的锁链在掌心流转。
他能清晰感应到,这七人正是操控逆神术的核心术士,他们的因果线像七条毒蛇,正死死缠着玄甲军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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