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过这一次!”盛长楼骇然惊呼,脸色惨白如纸,连连叩首。
“父皇不要啊!廷杖会打死人的!儿臣真的知错了!”盛登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身子抖得像筛糠。
侍卫已走到两人面前,冰冷的铁钳般的手就要落到两位皇子身上。
殿内空气凝固到了极点,所有宫人都面如土色,紧闭双眼,仿佛已预见血溅玉阶的惨烈景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而急促的声音自殿门外传来:
“父皇且慢!”
声音未落,一道浅碧色的身影已疾步入内。
观潮气息微喘,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快步赶来,连鬓发都有些散乱。
她顾不得行礼,径直快步走到御阶之下,挡在了盛长楼和盛登临与侍卫之间,然后才撩起裙摆,端正地跪了下去,动作利落而坚定。
“父皇息怒!”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迎向盛元帝犹自喷火的眼眸,声音虽带着一丝喘息,却依旧清晰有力,“皇兄与五弟有错,理当受罚。然,廷杖之事,关乎皇子体统,亦伤父皇慈爱之名,还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容儿臣一言!”
盛元帝看着突然闯入的观潮,眉头紧锁,怒意未消,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他此刻正在气头上,不想任何人插手,尤其是观潮——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暴怒的模样,更不想让她卷入皇子之间的纷争。
“父皇,”观潮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些许,却依旧坚定,“南州之事,皇兄与五弟确有失察、失职之过。大哥身为长兄、此行主官,未能明察秋毫、严束下属,反受下属阿谀奉承之影响,默许虚报功劳,确是该罚。五弟随行而不察,知情而不报,缺乏主见,亦有错处。此二过,父皇训斥责罚,皆是应当,儿臣绝无偏袒之意。”
她先肯定了盛元帝的愤怒有其道理,没有一味为两位皇兄求情,这让盛元帝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眼中的怒火也淡了一丝,只是眼神依旧锐利,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然,”观潮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位兄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冷静的分析,“父皇,此事细究根源,其一在于随行官员揣摩上意、阿谀奉承,见大哥仁厚,便敢如此妄为,此非大哥一人之过,亦是官场积弊已久,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其二,大哥与五弟此次南下,虽在此事上糊涂,但赈灾粮饷的发放、灾民的临时安置、地方秩序的恢复等基础事务,据儿臣所知,并未出大的纰漏。灾情得以迅速控制,百姓未生大变,社会趋于稳定,此亦是他们二人的功劳,不可全盘抹杀。其三……”
她略微停顿,斟酌了一下措辞,声音更沉静了几分:“三哥盛昭,向来低调,父皇此前对他也多有忽视。而此次南州之行,他在其中展现的才干与担当,已然通过父皇的耳目,清晰上达天听。他的谋略、决断与魄力,皆是难得一见。这或许,比一份完全属实的功劳奏报,更能让父皇看清诸位皇子的真实材具。大哥之失,在于驭下与决断不足;五弟之失,在于历练尚浅、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三哥之能,此次方得显现。此一行,虽生了波折,但于父皇辨才识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她巧妙地将“欺君”的严重性,向“官场积弊”、“驭下不严”、“历练不足”方向引导,既没有否认两位皇兄的过错,也没有刻意淡化事情的性质,同时还突出了此行在“辨才”上的意外收获,点出了盛长楼和盛登临在基础事务上并非一无是处。
盛元帝眼神微动,怒火仍在眼底燃烧,但那股即将爆发的雷霆之势,似乎被观潮这番有理有据、又暗含安抚的话语稍稍阻滞了。
他何尝不知官场那些阿谀奉承的伎俩?又何尝不知盛长楼优柔寡断的性格缺陷?
只是被欺瞒的感觉,以及长子如此不争气的失望,让他怒不可遏。
此刻观潮点出盛昭之能,更让他心中那根刺被拨动——那个他向来不喜、甚至有些忽视的儿子,竟然藏着这样的才干?
观潮见他神色有所松动,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恳切道:“父皇,大哥与五弟已知错,此刻惶恐无地,悔不当初。廷杖加身,固然可惩其过,然皇子受刑于朝堂,传扬出去,恐损天家威严,亦令兄弟之间徒增难堪,日后难以相处。不若罚其闭门思过,抄写《礼记》《资治通鉴》中关于君臣之道、兄弟之谊的相关篇章,深刻自省。同时,以此次南州善后未尽之事——儿臣已知三哥仍在当地推行新政,安抚流民——为题,令其各自撰写条陈,反思己过的同时,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将功补过。如此一来,既全了惩戒之意,亦给了他们改过和学习的机会。父皇素来教导我们,罚其罪,亦要给人以自新之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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