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炼药师，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市面上最好的回气散也只能恢复七成灵力，且需要几个小时钟消化。
而眼前这颗丹药……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
"除非加入了'灵髓液'，但那种东西早就在三百年前……"
乔安挑眉："你认得出来？"
冷清霜深吸一口气："家祖留下的《万药谱》中有记载。
但自冷家没落后，再没人能炼出这种品质的药剂，而小姐却能以药凝丹，效果还如此恐怖。"
她猛地抬头，"这丹药……是小姐所炼？"
乔安笑而不答，只是问："现在，有兴趣合作了吗？"
茶室内陷入沉默。
冷清霜死死盯着那颗丹药，眼中闪过挣扎、渴望，最后归于决然。
"小姐能提供多少这样的丹药？"
"每月至少三十颗异变丹，其他常规丹药要多少有多少。"
乔安指了指楼下，"前提是——这里得彻底改造。"
莫铁终于忍不住插嘴："师父！你还会炼丹了？！"
乔安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冷清霜突然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账册。
"这是神药铺的地契和债务明细。目前欠'黑虎帮'五万积分，另有三家药材商的尾款未结，总计八万七千积分。"
乔安扫了一眼："小数目。"
莫铁："……"师父你这么有钱？！
冷清霜咬了咬唇："若小姐真能解决这些，七成股权……我答应，不，我愿意让出整个神药铺管理权，肝脑涂地跟随小姐。"
乔安指尖轻点桌面，目光沉静："不必如此，我需要的是双赢。
药铺的经营，我不会插手。"
冷清霜微微一怔："那小姐的意思是……"
"你来做管事。"
乔安将那颗异变回气丹推到她面前。
"我只负责提供丹药，而你——负责让神药铺名震朱雀城，乃至整个兽世大陆。"
冷清霜呼吸微滞。
她曾无数次幻想重振冷家丹术的荣光，却从未想过机会来得如此突然。
"小姐已有计划？"她声音有些发紧。
乔安唇角微勾。
"我记得今夜天宝阁有场拍卖，你带着这颗异变回气丹，去'天宝阁'走一趟吧。"
莫铁突然插嘴。
"师父！天宝阁的入场资格至少要典藏以上的宝物！"
"所以呢？"乔安瞥了他一眼，"你觉得这颗丹药够不上？"
莫铁一噎。
能瞬间恢复全部念力并提升纯度两成的丹药，放在哪里都是稀世珍宝。
冷清霜却想得更深。
"小姐是想……借天宝阁的名气造势？"
"聪明。"乔安赞许地点头。
"拍卖结束后，立刻还清所有债务，然后——"她顿了顿，"闭门歇业。"
"闭门？"冷清霜愕然，"可刚打出名声就关门，岂不是……"
乔安打断她："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让人惦记，而且，开门之前，这个铺子需要整改一番。"
冷清霜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乔安的意图——饥饿营销！
事情敲定后，乔安忽然问道。
"你能力不差，头脑聪明，怎么会欠下这么多债务？另有隐情？"
茶室内的气氛骤然凝滞。
冷清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良久才开口。
"三年前，我被逐出冷家后，投奔了未婚夫刘晟。"
莫铁倒吸一口凉气："朱雀城刘家？"
"是。"冷清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本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却不知他早与堂姐冷明月勾结，目的只是我手中的《万药谱》残卷。"
乔安眯起眼："所以这些债务……"
"都是圈套。"冷清霜冷笑，"他们以我的名义借下高利贷，又暗中让黑虎帮打压神药铺的生意，就是想逼我交出药谱。"
乔安若有所思："刘家与黑虎帮的关系……"
"黑虎帮帮主是刘晟的表兄。"
莫铁拍案而起："太卑鄙了！师父，咱们——"
乔安抬手制止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冷清霜："现在，你有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冷清霜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压抑已久的火焰："我愿追随小姐！"
…
天宝阁的旁晚，人流如织。
冷清霜一袭素白长裙，面上覆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清冷如霜的眼。
她步履从容地穿过喧闹的大厅，径直走向最里侧的机器柜台。
"这位客人，需要些什么？"
柜台后的灰色西装接待头也不抬，手中整理的各种资料。
冷清霜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只通体莹蓝的宝石盒轻轻放在柜台上。
盒面镶嵌着七颗星辰般的冰晶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晕。
接待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要见你们东家。"冷清霜的声音像冰棱相击。
接待猛地抬头，目光在宝石盒上黏了片刻，喉结滚动。
"这位小姐，天宝阁的规矩，寻常交易由老夫…"
"寻常？"冷清霜冷笑一声，指尖在盒盖浮雕的凤凰纹路上轻轻一按。
"咔嗒"一声轻响，盒缝中溢出一缕金芒，整个大厅地飘起特有的丹香。
接待的胡子抖了抖，伸手就要去碰盒子。
"让老夫先验验货..."
"啪！"
冷清霜一掌按在盒上，寒霜顺着紫檀木柜台蔓延："我说了，你没资格。"
接待员的手指在传讯器上微微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偷偷抬眼又瞥了一眼冷清霜——准确地说，是瞥了一眼她手中那只流光溢彩的宝石盒。
"东、东家马上就到！"接待员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位小姐请稍等片刻......"
冷清霜神色淡漠，指尖轻轻摩挲着宝石盒上的冰晶纹路。
盒中丹药散发出的念力波动，让柜台上的测灵盘指针疯狂摇摆。
"果然和小姐说的一模一样......"她在心中暗叹。
楼梯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身着墨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而下，腰间悬挂的天宝阁紫金令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目光如电，第一时间锁定了冷清霜手中的宝石盒。
"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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