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迈步。身影融入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围的人群依旧喧闹，他们只看到那辆惨不忍睹的SUV，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曾有一个白衣男子走到了车旁。在法则之力的影响下，关于剑无尘的这段记忆，已经被从他们的脑海中彻底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几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至。
救援人员迅速冲到现场，当他们用专业的破拆工具艰难地打开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车内的母女二人，除了身上沾满血迹，衣衫破损外，竟然……毫发无损。
她们静静地躺在座椅上，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这怎么可能？”一名经验丰富的消防员看着那几乎被压成铁饼的车头，又看了看安然无恙的母女，满脸的不可置信。
医护人员冲上前，进行初步检查。
“生命体征平稳！”
“没有发现明显外伤！”
“简直是奇迹！医学上根本无法解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超乎常理的一幕震撼了。他们将母女二人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没有人能想明白，在如此惨烈的撞击下，车内的人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救护车内，林慧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看着车顶的灯光，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体没有任何疼痛感，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失控的汽车、剧烈的撞击、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女儿被鲜血染红的公主裙。
“玥玥！”
她猛地坐起身，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目光疯狂地四下寻找。
“妈妈，我在这儿。”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慧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躺在邻床上的女儿。玥玥的小脸上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惊吓，但她的小脸干干净净，身上那件公主裙虽然有些破损和血迹，但她的人却完好无损。
“玥玥！”林慧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决堤而出。她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头发，确认着她的存在，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心跳。
活着，她的玥玥还活着！
旁边的一名护士连忙安抚道：“女士，你别激动。你们母女俩真是福大命天大，那么严重的车祸，居然只是受了点惊吓，连皮外伤都很少。真是个奇迹。”
奇迹？
林慧的哭声渐渐停住，她的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猛然闪过一个画面。
在自己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那个人。
那个白衣白发，眼神淡漠如神只的男子。
是他……
是他救了自己和玥玥！
林慧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玥玥更是……她不敢再想下去。那种绝望和痛苦，真实得不容置疑。
可是现在，她们都安然无恙。
这绝不是什么奇迹，是那位谪仙般的男子，用凡人无法理解的手段，将她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猛地看向车窗外，试图寻找那个身影。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街景，霓虹闪烁，人来人往，却再也找不到那抹绝世独立的白色。
“谢谢你……”
林慧抱着女儿，泪流满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轻声呢喃。
这句感谢，注定无人听见。
她知道，那个男子绝非凡人。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真实，还是一场濒死前的幻觉。但怀中女儿温热的身体和清晰的心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这段经历，将成为她一生都无法与人言说的秘密。
……
与此同时，在距离车祸现场数公里外的一座跨江大桥上。
剑无尘凭栏而立，夜风吹拂着他的白发和衣袂，让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仙人。桥下江水奔流，倒映着两岸的万家灯火，繁华而虚幻。
刚才那对母女的因果，已被他轻轻拨动。他没有去探究这样做是否会扰乱天道，因为他本身，便是凌驾于这方世界天道之上的存在。他的意志，便是新的法则。
既然遇到了，她们的命运，便由他来定。
这并非出于怜悯或善心，那样的情感，他早已摒弃。这更像是一种……随性而为。如同登山时看到一块石头挡住了溪流，便随手将其移开，仅此而已。
石头之后溪流的走向，他不会关心。那对母女未来的生活，他也同样不会在意。
一段微不足道的因果，起于一杯奶茶，终于一场车祸，此刻已然了结。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深邃的夜空，穿过璀璨的灯火，穿过厚重的大气，穿过了本源真界落在了那无尽的概念虚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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