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狠人大帝的身影出现在灵儿身旁,她轻轻扶起失魂落魄的灵儿,看向无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规劝:“前辈,毕竟她陪伴了您无数个纪元,您就是她的全部,她的信仰。您现在说抛弃就抛弃,未免太残忍了。”
这一次,无情有了反应。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怎样没有丝毫情感的眸子,比最深沉的虚空还要冰冷,还要空洞。
他伸出手,悬浮在身后的真理之剑发出一声轻鸣,缓缓飞入他的掌中。剑身上流转的光华映照着狠人大帝凝重的脸庞。
“请你离开。”
无情开口了,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简单的四个字,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仿佛是“道”的宣判。
狠人大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那双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绝对的“理”。她明白了,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眼前这个人,或许是因为剑灵的背叛,让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没有情感,或者说,他回归了最本真的状态——一个只遵循自身大道的存在。她叹了口气,只好带着几乎昏厥的灵儿退到一旁。
就在这时,柳青颜也鼓起勇气跑了过来,她俏脸煞白,眼中满是悔恨与祈求。
“无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是假的,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的字眼便打断了她所有的解释。
“滚。”
仅仅一个字,却如同蕴含了宇宙间最极致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柳青颜的灵魂。她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用如此羞辱性的字眼对待,而且还是出自这张她曾有过复杂情感的脸。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她无法再多说一个字,只能失魂落魄地转身,踉跄离去。
整个英雄召唤殿,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无情和他身后的真理之剑,如永恒的灯塔,静静地守护着此地。
遥远的终焉之地深处,剑无尘本体正行走于一片纯粹的黑暗之中。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法则,只有“终焉”与“寂灭”的本质。他正沉浸在对更高层次大道的感悟之中,对于蓝星739-B维度发生的一切,他毫不知情。
“大道意志指引……便是为此吗?”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的好笑与无奈,“寻回一个早已遗忘的分身。就这?
蓝星739-B维度,一栋临海的豪华别墅内。
这是霜月阁的据点之一。此刻,别墅内却被一片死寂和绝望笼罩。
灵儿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海浪。从英雄召唤殿回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坍塌,信仰化为齑粉。主人不要她了,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无限循环。
柳青颜坐在一旁,同样是满脸的憔悴与屈辱。那个“滚”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头。她试图安慰灵儿,却发现自己的言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狠人大帝则独自一人离开了别墅,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她坐在一家街角的咖啡馆,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中却是一片烦躁。
“什么狗屁淡漠,扯淡!”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就因为一次误会,便要将陪伴亿万纪元的追随者彻底抹去?这哪里是淡漠,这分明就是小气!不,比小气更可怕,这是一种绝对的、不容丝毫瑕疵的冷酷!”
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剑无尘的判断。这样的存在,真的值得追随吗?他的道,真的是正确的吗?
而别墅内,压抑的气氛终于在某一刻爆发了。
“没有了主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灵儿喃喃自语,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她猛地站起身,体内超脱者的力量开始疯狂涌动,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别墅!
“灵儿,不要!”柳青颜惊恐地大叫。
“轰!”
一股柔和而又强大的力量瞬间将灵儿禁锢,狠人大帝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别墅,脸色凝重地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狠人大帝厉声喝道,“你自爆超脱者之躯,别说这颗星球,这整个多维宇宙群系都会被你炸成虚无!”
灵儿被禁锢在原地,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疯狂地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不管!主人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要去死!我要去死!”
“你死了,就能挽回一切吗?你只会让他更加看不起你!”狠人大帝试图用言语刺激她。
但这番话对已经心死的灵儿毫无作用。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停止了挣扎,声音凄然地说道:“大帝,你放开我……我不会在这里自杀的,我不想连累你们。我去维度夹缝,那里一片虚无,不会影响到任何世界的……”
说着,她便要引动空间法则,试图撕裂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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