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里逃生了。
三人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前方。
只见神树之下,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着两道身影。
一人白衣白发,面容完美得不似凡尘之物,仿佛是大道本身的具象化。他的眼神淡漠如水,仿佛亿万星辰的生灭都无法在其心中留下一丝波澜。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人一种远在天涯,甚至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错觉。
另一人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女,活泼灵动,俏生生地跟在白衣男子身旁。她正用一种带着些许好奇与戏谑的目光,打量着瘫倒在地的三位天帝和两位仙子。
正是剑无尘与灵儿。
“是你!”萧天帝瞳孔骤缩,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嘶哑。
他认出来了,这个白衣男子,就是他之前在镜像中看到的,那个在地球上被他弟子挑衅的“凡人”!
青帝和天元大帝同样心神剧震。他们无法理解,一个本该在下界小世界中的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道场?而且,刚才那股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的恐怖威压,难道就是源自于他?
这怎么可能!
“你……你想干什么?”那温柔婉约的女仙鼓起勇气,颤声问道。她一边问,一边惊恐地内视自身,发现自己体内的道果虽然停止了崩溃,但依旧处在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仿佛随时会再次背叛自己,自行走向毁灭。
另一位清冷的女仙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情况,她咬着下唇,看向剑无尘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她明白,她们的生死,她们的一切,都只在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一念之间。
剑无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瘫坐在地的三人。
天元大帝强撑着站起身,他死死地盯着剑无尘,神识疯狂探出,却骇然地发现,那里明明站着一个人,可他的感知中却是一片绝对的虚无。没有气息,没有法则波动,没有生命迹象,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没有。仿佛他们的眼睛欺骗了他们,那里根本就空无一物。
“你……究竟是谁?”天元大帝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剑无尘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不是说,一个分身就能碾死我么?”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萧天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愧、恐惧、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地自容。这句话,正是之前小童怂恿他时,他那霸气护短的言论的延伸。他曾以为,对方只是下界一个稍微强点的修士,自己堂堂天帝,哪怕只是一具分身,也足以将其轻易抹杀。
可现在,现实给了他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分身?人家的一柄剑,就差点把他们三个天帝的过去、现在、未来一起斩了!人家本人降临,仅仅是散发出的一丝气息,就让他们的宇宙下沉,道果自行崩溃!
碾死他?这是何等荒谬可笑的笑话!
青帝和天元大帝也是满脸尴尬,他们虽然没有亲口说,但当时萧天帝说这话时,他们也是默认的。在他们看来,天帝之下皆蝼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然而今天,这个真理被彻底颠覆了。他们,才是那个白衣男子眼中的蝼蚁。
众人哑口无言,整个道场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这时,萧天帝、青帝、天元大帝三人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们脸上刚刚恢复的一丝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
“啊!”萧天帝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丹田位置。
“我的道果……要……要爆了!”天元大帝惊恐地叫道。
青帝的情况同样糟糕,他体表的皮肤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他们三人的道果,在剑无尘收敛威压后本已稳定下来,但此刻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刺激,开始疯狂地膨胀、暴动,濒临自爆的边缘!
两位女仙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天帝的道果自爆,那威力足以将这方宇宙炸得支离破碎,她们也必将形神俱灭!她们瞬间明白了,这一切的源头,定然是眼前这两位深不可测的存在。
“前辈!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温柔女仙再也顾不上天帝道侣的尊严,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对着剑无尘和灵儿的方向连连叩首,“萧天他……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他们一命吧!”
清冷女仙也紧跟着跪下,声音带着哭腔:“求两位前辈开恩!是我们错了,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您能平息怒火,放我们一条生路!”
剑无尘看着她们,眼神依旧淡漠,缓缓说道:“这并非我的怒火,只是我的大道威压。你们的道,承受不住我的‘在’。”
他的话语很轻,却如同一道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仅仅是因为他“存在”于此,他所携带的大道位格太高,就让天帝级别的道果承受不住,要自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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