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老者沉默着,在前方引路。
他不敢再多问一句。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口被踹飞的禁忌之棺,去了哪里,又会引发何等恐怖的后果。
在这个白衣男子的面前,思考,似乎是一件多余且危险的事情。
归墟冢的深处,比外围更加死寂。
这里的墓碑更高大,也更古老。
每一座,都代表着一个曾经辉煌到极致,最终却归于尘土的文明或个体。
剑无尘的脚步,踏过一个个曾经响彻纪元的名字。
“仙古之主。”
“神话源头。”
“万道之父。”
这些墓碑上的称号,任何一个流传出去,都足以让本源真界的道祖们疯狂。
但在这里,它们只是冰冷的石头。
剑无尘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一座墓碑上停留超过一息。
这些所谓的“主”、“源头”、“父”,在他眼中,与外围那些“至尊”,并无本质区别。
都是笼中的鸟,只是有些鸟的笼子,大一些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的守墓老者,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比面对青铜古棺时,更加凝重的神情。
“阁下,前面……不能再走了。”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极度的不安。
剑无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前方,出现了一条河。
一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河。
河中没有水。
流淌的,是纯粹的“虚无”。
它无声地奔涌着,任何靠近它的物质,都会被同化,成为虚无的一部分。
在河的对岸,是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看不到尽头。
而在河边,坐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根看似普通的竹制鱼竿,鱼线垂入虚无之河中,一动不动。
他仿佛亘古以来,就坐在那里。
与这条河,与这片归墟冢,融为一体。
“他是谁?”剑无尘问。
守墓老者深吸一口气,似乎连提起那个存在的名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们称他为……垂钓者。”
“他不是归墟冢的生灵,也非葬于此地的亡魂。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只知道,他比这归墟冢本身,还要古老。”
守墓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在这里钓鱼?”剑无尘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是的,钓鱼。”守墓老者苦涩地说道,“但他钓的,不是鱼。”
“他钓的是‘概念’。”
“他曾一竿,钓走了一位永恒境强者的‘永恒’属性,使其当场衰老,化为枯骨。”
“他曾一竿,钓走了一方神国赖以存在的‘空间’概念,让整个神国坍缩成一个原点。”
“他甚至……钓起过某个纪元初开时,诞生的第一缕‘天道’。”
守墓老者看着那道身影,眼中充满了忌惮。
“他的鱼钩,无物不沾,无物不取。运气、命运、因果、时间……只要是他想钓的,就一定能钓上来。”
“在这里,他就是绝对的‘剥夺’规则。任何存在,在他面前,都有可能被钓走最核心的东西。”
守墓老者说完,紧张地看着剑无尘。
他希望,这位神秘的强者,能知难而退。
垂钓者,与那口禁忌之棺不同。
棺材是死的,是纯粹的毁灭。
而垂钓者,是活的,是不可理喻的“掠夺”。
剑无尘听完,只是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
说完,他便迈开脚步,向河边走去。
“阁下!”守墓老者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袭白衣,一步步靠近那个最恐怖的禁忌。
河边。
垂钓者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到来。
剑无尘走到了他的身侧,停下脚步,目光同样望向那奔流不息的虚无之河。
两人并肩而立,一个静坐垂钓,一个负手而立。
画面,透着一种诡异的和谐。
许久。
一个苍老而悠远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
“你身上,有‘答案’的味道。”
垂钓者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像是从喉咙发出,更像是从虚无之河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是吗。”剑无尘的回应,简单而平静。
“老夫在这里,钓了九千个纪元。”
“钓过神魔的权柄,钓过天道的根基,也钓过虚无的尽头。”
“但从未闻到过,像你这般……‘圆满’的味道。”
垂钓者缓缓转过头,斗笠的阴影下,亮起两点幽深的光。
“你,不属于任何一个纪元。”
“你甚至,不属于‘存在’本身。”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最根本的源头。
剑无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反问道:
“你在这里,想钓什么?”
垂钓者似乎笑了一下,那笑声,让整条虚无之河都泛起了波澜。
“我在钓一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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