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崇政殿。
秦王关火华高坐龙椅之侧，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殿内，三十名身着新式立领学生装的青年与二十位皓首穷经的儒学耆老分列两侧，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今日不论尊卑，只辩真理。"秦王指尖轻叩扶手，"开始吧。"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新学代表顾炎武（注：借用同名历史人物，设定为接受新思想的青年），他手中捧的不是《四书集注》，而是一本烫金封皮的《格物新编》。
"诸位夫子言'君子不器'，可如今红夷巨舰横行四海，我大明若再空谈道德，难道要等洋人的火炮轰开国门才悔悟吗？"
翰林院掌院学士刘宗周气得胡须直抖："荒谬！夷狄之术不过奇技淫巧，我华夏礼仪之邦......"
"礼仪能让大炮转向吗？"新学阵营里突然站起一名短发女子（注：设定为第一批接受新教育的女性学者），满殿哗然。她举起一份《泰西算学原稿》："荷兰人就是用这些公式计算弹道，他们的炮弹能打十里，我们的呢？"
辩论很快从经学蔓延到国策。当新学代表黄宗羲（注：同名历史人物新学化）抛出"四民平等论"时，老夫子们彻底炸了锅。
"商贾通有无，工匠制利器，农夫产五谷，士人若只会写八股，与蠹虫何异？"黄宗羲的折扇啪地敲在案上，"西洋诸国，商人可参政，工匠授爵位，这才是富国强兵之道！"
礼部尚书当场摔了笏板："悖逆！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可曾料到会有红夷大炮？"顾炎武冷笑反击，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图纸，"这是学生设计的连发火铳，射速是现役火绳枪三倍——请问哪位夫子能用《论语》把它造出来？"
殿角传来"咕咚"一声——年过七旬的国子监祭酒晕倒了。
就在太医手忙脚乱时，那位短发女子李璠再度起身。她捧着的竟是一本解剖学图谱。
"诸位骂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直接翻开绘着心脏结构的页面，"可泰西女医能剖腹取子救产妇，我们的稳婆却连产妇大出血都止不住——每年难产而死的妇人，她们的冤魂该找谁评理？"
东阁大学士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妖...妖言惑众！女子怎可......"
"怎可什么？"李璠冷笑，"上个月福州海战，阵亡将士的寡妇们正在军械局造火药——她们碰过的火药包，诸位大人敢不用吗？"
整个文官集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话。
"够了。"秦王关火华突然拍案，嘴角笑意扩大，"传旨。"
满殿扑通跪倒，只听见年轻学子们急促的呼吸声。
"即日起设立-理政内阁，首期成员......"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那些面如死灰的老臣，"就选今日新学辩论前三名——顾炎武、黄宗羲、李璠。"
"陛下！"刘宗周以头抢地，"女子入朝乃牝鸡司晨......"
秦王突然抽出佩剑钉在龙案上，剑鸣声久久回荡："荷兰人的舰队可不管什么牝鸡牡鸡！传朕口谕——**明日早朝，没读过《几何原本》的官员，不必来了！"
尾声：紫禁城外的惊雷
当夜，国子监生员集体罢课，六部官员的辞呈雪片般飞进通政司。
而刚刚成立的理政内阁里，李璠正用圆规在《坤舆万国全图》上画线："根据最新战报，法国舰队很可能从这里......"
窗外，一队新军士兵正把"格致学堂"的匾额，挂上原本供奉孔子像的明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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