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毒蛇一样缠住他的心脏。
他向来不屑争抢。
可她给别人的温柔，偏偏不给他。
他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拥有她。
可她偏偏抗拒得最狠。
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只是他一个泄欲的工具？
可若是工具，他又何必一次次容忍她的无礼？
何必在她发烧时守在她床边一夜未眠。
墨瑾昱心头愈加恼怒。
“滚。”
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说完便转身走向内室。
醒黛浑身一颤。
她咬住下唇，指尖掐进掌心。
才忍住没有当场落下泪来。
她早该知道的。
墨瑾昱从来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辩解。
可她真的尽力了。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踩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走出懿祥院的大门，醒黛仿佛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她再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每一天都在煎熬，每一刻都在挣扎。
她原本以为。
只要熬过三个月，一切就会结束。
可现实远比她想象的残酷。
墨瑾昱的心思深不可测。
她根本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必须尽快从这个局面中脱身。
“老夫人！”
“好消息。人出来了！”
宋妈妈急急忙忙走进褚玉堂。
“我已经安排人把府里所有出口都守住了，这次一定能抓到她！”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眼神冷峻。
“她逃不掉的。上次让她钻了空子，这次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是，老夫人英明！”
宋妈妈连连点头。
“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儿去？”
“不用送了，我认得路。”
醒黛轻声说。
走在前面的君亦笑了笑。
“那我就不送了。”
他笑容温和，却让醒黛心里一紧。
她总觉得，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太过深邃。
但她没有时间多想。
脚步依旧稳定地向前。
当初签订那张契约，并非她所愿。
她欠了债，没办法。
才答应当三个月的奴婢。
她本以为。
三个月很短。
可现实却是，她每一天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如果她把钱三倍还清，是不是就可以离开？
她手头还有一点积蓄。
若是拿出来，或许能打动墨家的人。
但墨瑾昱真的会在乎这点银子吗？
他要的，恐怕从来都不是钱。
不，墨瑾昱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他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背负的秘密。
若是她突然消失，他一定会追查到底。
她不能冒这个险。
可若是一直留在他身边。
迟早有一天，她会被逼疯。
那如果……
她答应帮他解决身体的问题。
但条件是不再做他的奴婢呢？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退路。
他需要她。
至少目前还需要。
等他定了亲事。
也许就不需要她这个泄欲的工具了。
墨瑾昱本来就讨厌她。
应当恨不得她离自己越远越好。
夜风微凉，醒黛伸手拢了拢衣襟。
继续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身后有人提着麻袋正悄悄靠近。
等到醒黛走过回廊拐角。
那人猛然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迅速将她塞进麻袋。
醒黛挣扎了几下。
但对方力气极大，她无法脱身。
麻袋内黑暗闷热。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被迅速提起，随后被人扛在肩上。
褚玉堂内，灯火明亮。
老夫人位于主位。
她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指尖缓慢地拨动着。
眼神沉静，却透着几分锐利。
她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
就为了见一见那个女子。
自从那日方淮序提到墨瑾昱身边有一女子之事。
她心中就生了疑。
方淮序说话时神情闪躲。
显然是知道内情却又不敢明说。
老夫人何等精明。
一听便知其中另有隐情。
她开始暗中派人查探。
可查来查去，一无所获。
整个府里没有人见过哪个女子进出懿祥院。
那女子分明是墨瑾昱偷偷带回来的。
反常的事情背后一定有原因。
老夫人信奉这一点。
她活了大半辈子。
见过太多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事。
越是藏着掖着。
越说明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她，作为墨家的主母。
绝不允许这种事在眼皮底下发生。
今天总算让她抓到了。
白天游湖的事，方淮序已经和她说了。
墨瑾昱如何冷落秀丽郡主。
如何对一个不起眼的女子格外关注。
这让老夫人更加确信。
那女子绝非寻常。
墨瑾昱那样冷落秀丽郡主，实在不像话。
若传出去，对墨家声誉也极为不利。
他可以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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