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像沉重的石块,砸在林笙心上。
她脸色白了白,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移开视线不再看她:“恩情……恩情难道就要用我的婚姻去还吗?”
林笙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妈,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可以努力工作,努力赚钱,用一辈子去还唐家的情分,为什么非得是我嫁给哥?”
她抬起头,直视着孙蔓的眼睛,那里面是她熟悉的固执。
“林笙,我都是为了你好。”孙蔓语气多了几分苦口婆心:“林笙,你以为你是谁?没有唐家,你拿什么去工作赚钱?拿什么去还?你觉得唐家缺你那点钱吗?”
她胸膛起伏着,又想到什么,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眼光很好?你要是眼光好,当初怎么就一头栽进周祈年那个坑里爬不出来?你得到了什么?除了被伤得体无完肤,你还得到了什么幸福?你告诉我!”
孙蔓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林笙心口最疼的旧疤上。
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僵了僵,没说话。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下来,只剩下孙蔓带着怨愤和恨铁不成钢的喘息声。
再次的争吵,让林笙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扑面而来,她不想吵了,真的不想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提到唐家,提到周祈年,就是一场无休止的互相折磨。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让她喘不上气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小姑娘的来电。
林笙的眼神几乎是立刻柔软下来,轻轻呼了一口气,走到阳台,努力平稳着声音问:“小初,怎么还没睡觉呀?”
“妈妈~”电话那头传来小姑娘奶声奶气、带着点委屈的声音:“我们都已经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明天可以来幼儿园接我吗?”
林笙背对着孙蔓,声音不自禁柔了些,带着哄慰的笑意:“当然可以啊,妈妈明天就去接你,好不好?”
“好!”小姑娘的声音立刻雀跃起来,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到她开心地蹦跳的小样子:“妈妈说话算话,拉钩钩!”
“嗯,拉钩钩!”林笙的眼底温柔的笑意更浓烈了些:“妈妈保证,那现在小初是不是该乖乖睡觉啦?不然明天变成小熊猫了。”
“嗯,妈妈晚安!”小姑娘脆生生应了一句,才挂断电话。
听着那头的忙音,林笙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思绪纷纷,不知道再该怎么面对孙蔓。
直到“砰!”的一声响起。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公寓里回荡,孙蔓没吭一声离开,却震得林笙耳膜嗡嗡作响。
心底的烦躁感就像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无力地滑落,最终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灯光从头顶洒下,她蜷缩起来的身影很是瘦弱又无助。
城市的另一端,周家老宅的书房却笼罩在一片近乎凝滞的寂静里。
“爸爸?”小姑娘小声地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听到小姑娘的话,周祈年强行压下了所有翻涌的情绪,在面对女儿时,他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小初,怎么了?”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小姑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周祈年发红的眼眶,小小的眉头蹙了起来,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周祈年泛红的眼尾,担心地问:“爸爸,你是不是偷偷地哭啦?”
周祈年喉结艰涩滚动了下,所有准备好的安抚话语瞬间卡在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狼狈地垂眸避开小姑娘的注视。
小姑娘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
然后,她抬起头,小脸上是一种努力想表达清楚的、近乎严肃的神情,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知道的……妈妈原谅你,好像特别特别辛苦。”
她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在斟酌用词:“就像……就像我要拼那个好难好难的城堡积木一样,拼了好久好久,手都酸了,还是歪歪扭扭的。”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周祈年,说得很认真:“所以爸爸,如果妈妈原谅你,像拼那个城堡积木一样特别特别辛苦,特别特别难……”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却又异常清晰地说,“那爸爸妈妈就不要和好了,现在爸爸妈妈这样也很好,我不想让爸爸妈妈难过。”
周祈年身体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
五岁的小姑娘,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懂什么?她懂什么叫做“不和好”?
她懂这意味着什么吗?可偏偏就是这份懵懂中的通透和纯粹,只是不愿看到他们“辛苦”的心意,就瞬间刺穿了周祈年所有强撑的伪装。
巨大的愧疚和心痛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吞没,他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猛地弯下腰,长臂一伸,将小姑娘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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