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轰然倒地。
乔如意呼吸艰难,抬眼去看,行临就站住门口处,高大颀长的身躯几乎能遮住外面的黑沙。
“你……”
杀了鱼人有!
这句话说不出来。
行临一步步走进来,看着她的眼神发寒发凉。在鱼人有面前停下来,弯下身不紧不慢地将狩猎刀抽了出来。
殷红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淌。
他看向她,微笑,“乔如意,轮到你了。”
-
乔如意再睁眼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场梦。
可生怕一切又发生过,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跑到客厅搜查些蛛丝马迹。
例如黑沙,又例如血迹。
客厅如常,不见任何异样。
窗外是潋滟的晨光,耀在窗棱上折射了大片明艳的光圈。
墙上的钟表照常走,晨风拂过树梢,叶子沙沙而响。
陶姜穿着吊带睡裙,顶着一头乱发开了卧室门,靠在门边,“乔如意,你在梦游吗?”
乔如意扭头看她,“昨晚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说到这儿补了句,“我是说后半夜的时候。”
陶姜摇头,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昨晚喝得多,睡得太沉了。”
哈欠打完,有点理智回归,“你问这话什么意思?进贼了不会吧?”
乔如意不想她胡思乱想,打发陶姜继续去睡了,她则回了卧室,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鱼人有。
鱼人有那头响了好半天。
乔如意的心开始往上提,冷不丁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鱼人有也一直没接电话。
她开始愈发不安,难道昨晚真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着呢,就听耳畔传来一声“喂?”
慵懒含含糊糊的嗓音。
“鱼人有?”乔如意微微提高了声调。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听到他的声音这么兴奋的呢。
鱼人有一下精神了,“祖宗?这……”停顿一下,“这么早,是有事?”
乔如意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那边看得怎么样了。”她随便掐了个借口,又补上句,“不能偷懒啊。”
鱼人有那头却长长松了口气,“祖宗啊,你可吓死我了!你这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太吓人了!”
乔如意能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
这年头不是重要事一般没人打电话,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大早。
“昨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昨晚?”鱼人有有片刻停顿,应该查看手机了,随即说,“我昨晚看书看累了早早就上了床,你们打电话那会儿我都睡着了。”
没什么事。
乔如意长吁一口气。
怎么描述她此时此刻的感觉呢?就好像通过这通电话来证明她活在现实世界里似的。
其实从曹禄山的幻境里出来,乔如意有些应激,有时候她走着走着就会停下来,在想此时此刻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
她来了西安后情况已经好挺多了,主要是睡得香,想得就少了。
重回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胳膊又麻酥酥的,还是手心受伤的那条胳膊。
是留了什么后遗症?
乔如意揉着胳膊,不经意想到梦里的行临,手持狩猎刀毫不留情。
看向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温度。
轮到她了?
乔如意翻了个身,决定不为梦境所扰。
睡睡醒醒到了八点多,乔如意顶着昏涨涨的脑袋从房间里出来时,陶姜也睡醒了,跟她不同,陶姜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站在客厅中央,抻懒腰都快是热爱生活的模样了,“这小院子可真不错,睡觉就是香。”
“确定不是昨晚酒劲加持?”乔如意可没她这么精神抖擞,决定冲澡的时候尽量水温低点。
洗漱过后,两人双双又瘫在小院的躺椅上,两椅之间放有新泡好的花果茶。老石榴树冠幅大,晨光落下来被过滤成细碎的影子。
上午的小院暑气不盛,靠在躺椅上很是惬意,呼吸间又是清雅的花果香,缓解了昨晚的酒气。
陶姜抻着懒腰,“你说昨晚他俩多折腾啊,送完我们还得折回酒店,要是幻境里行临的那处宅子就好了,都能住下。”
相比那处宅子,小院的规格的确不算大,刨去扩出来的工作间,能睡人的就只有两间房。
乔如意喝了一口花茶,轻笑,“怎么,难分难舍了?”
陶姜笑着反将她一军,转头看她,“先说说你吧。”
“我怎么了?”
“我觉得你平时酒量也还行,昨晚就真醉倒了?还是行临抱着你回的房间,你在人家怀里睡得别提有多香了。”陶姜眼里沾笑,“乔如意,我很怀疑你是故意的。”
乔如意还真不记不得。
今早她去回忆昨晚的事,有些记忆断断续续地回来了,包括在餐厅喝酒聊天,行临叫代驾的事,上车后,有些画面就变得模糊。
见状,陶姜诧异,“你是真断片了?”
也……不算断得彻底吧。
乔如意冷不丁想起昨晚她迷迷糊糊对行临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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