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比那天,大家把自己的“成果”搬到社区小广场。杨永革的泡沫箱里,辣椒挂满了枝头,红的绿的像串小灯笼,他特意摘了串红辣椒,用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当“勋章”;李奶奶的青菜攒了满满一篮子,绿油油的能炒三盘,她还带来个搪瓷碗,当场用清水洗了把,让大家尝生嚼的味道,“带点甜呢”。
张大妈的小白菜虽然黄了些,却结了不少菜籽。她把菜籽装在小纸包里,分给每个人:“这叫‘留种’,明年开春再种,就有新白菜了。”王大爷的红薯藤上没结红薯,却开了串淡紫色的小花,引得蝴蝶在旁边飞,“你们看,赏花也挺好,不一定非得吃。”
周砚田的香菜丛里,小番茄苗结了个青果子。他没摘香菜,而是连土挖出来,说要移到更大的盆里:“这番茄是意外来的,得好好养着。”老三蹲在他脚边,看着大家笑,红绳辫上的玻璃弹珠闪了闪,像是在炫耀自己发现的水源。
“故事最多奖”毫无悬念给了王大爷。他举着破脸盆讲红薯叶的吃法,讲停水时怎么用雨水浇菜,讲藤蔓开花时引来的蝴蝶,听得大家频频点头。“其实种啥不重要,”王大爷摸着红薯藤说,“就像过日子,不一定非得结果子,能爬藤、能开花,就挺好。”
“用处最大奖”给了李奶奶。她的青菜被分到各家厨房,晚上社区群里晒出了各种吃法:清炒青菜、青菜豆腐汤、青菜蛋饼,连不爱吃菜的小孩都扒着碗要。“这菜有股土腥味,”张大妈在群里发语音,“跟小时候在乡下吃的一个味儿。”
“长得最精神奖”给了杨永革的辣椒。他摘下最大的那颗灯笼椒,从里面掏出种子分给大家:“明年咱们都种,到时候搞个‘辣椒宴’,谁能吃最辣的,奖个花秋裤做的围裙!”
颁奖结束后,大家坐在小广场的石凳上分享收成。杨永革的辣椒太辣,有人辣得直伸舌头;李奶奶的青菜炒得有点老,却没人剩;王大爷的红薯叶焯水后蘸酱,意外地受欢迎;周砚田没舍得吃香菜,而是用小铲子把香菜根分给每个人,“这玩意儿能再种,明年咱们阳台都长满香菜。”
石蛋捧着颗青番茄,问杨永革:“这什么时候能红?红了能做番茄酱不?”杨永革摸了摸他的头:“等秋天,秋天的番茄最甜。到时候咱们搞个‘番茄宴’,比辣椒宴还热闹。”
夕阳把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菜篮子里的清香混着泥土味飘在风里。李淑琴看着这群捧着菜、聊着天的老人,突然觉得“阳台菜园赛”比任何比赛都有意义。
种菜的意义从来不是收获多少菜,而是看着一粒种子发芽时的期待,给菜苗浇水时的耐心,面对虫害时的琢磨,还有分享收成时的欢喜。这些藏在泥土里的日子,就像慢慢长高的菜苗,不声不响,却把平凡的日子都扎根得稳稳的,长出一片绿油油的希望。
至于秋天的番茄宴会不会结出甜果子?谁知道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这群人还在一块儿琢磨着种菜、分享着收成、盼着下一次相聚,就算番茄是酸的、辣椒是苦的、青菜长虫了,也会吃得津津有味。因为最好的收成,从来不是盘子里的菜,而是一起种下希望的人啊。
傍晚的社区里,飘起了饭菜香。杨永革家传出辣椒呛人的味道,大概在炒辣椒炒蛋;李奶奶的窗户亮着灯,她可能在给青菜焯水;周砚田蹲在鸡窝旁,给那棵番茄苗搭了个小架子;王大爷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给路过的小孩讲红薯开花的故事。
风从阳台吹过,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吹得张大妈晾在绳上的菜籽包轻轻晃。这个被青菜、辣椒、香菜和红薯藤填满的夏天,成了每个人心里,又一份沉甸甸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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