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芬也没推辞。
她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也明白郭振义这份信任的重量。
周淑芬将那些证件、信件、贵重物品一一收进空间里。
回来那天正好是周末。
许云丽和武徳康一块儿来了，手里还提着两袋水果和一包点心。
俩人如今闲下来，就主动帮周淑芬管着那家日用品小厂。
“振义，你让我查那事儿，我查清了。”
武徳康正弯着腰搬一箱香皂。
“潘云去年和她娘家通了电话。她国外生的那个孩子，是三年后才出生的。”
许云丽听了，赶紧凑过来。
“她过得挺惨，那边的丈夫没了，工作也没了，生活一下子垮了。她现在打算明年回来，已经托人打听这边的政策了。”
郭振义站在一旁，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
她是个麻烦。
“都分开这么多年了，是她自己要走的，连句告别都没有，说走就走，现在老了反倒想回来赖着？她都五十了吧？”
武徳康喘着粗气，一脸不乐意。
“当初她看不起咱们这小地方，嫌穷嫌土，非要去国外享福，结果呢？还不是混不下去了？”
“可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云丽接过话。
“一不顺心就哭闹，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真回来了，指不定又要搅得鸡犬不宁。防着点准没错。”
“振义，你是不是还留着当年离婚时的字据？”
武徳康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郭振义。
他跟郭振义从小一块儿长大，两家还沾点亲戚，对潘家的事也略知一二。
“我记得你俩签过东西，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签了。”
郭振义声音低了下去。
“可那份字据……这些年搬了不知多少次，从部队到余新，再从余新到这边，家当翻来倒去，早就找不着了。”
“你那回打电话来，我就去替你问了。”
武徳康说着，伸手探进怀里。
他掏出一张边缘已经发黄的纸。
“喏，潘家那份，我给你捎回来了。”
郭振义怔住了。
他赶紧伸出手，紧紧捏住那张纸。
“徳康，这东西太关键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咋谢你。”
郭振义的声音发紧。
这段日子，他翻箱倒柜地找，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
可那份协议始终不见踪影。
他总担心潘云哪天突然冒出来，拿着旧事胡搅蛮缠，搅得他生活不得安宁。
现在，有了这一份复印件，虽然不是原件，但足够作为证据使用。
周淑芬刚把货分完。
“这就是那张协议？”
郭振义连连点头，赶紧把纸递过去。
周淑芬接过纸，一页一页看得认真。
“有这个就行。她真敢回来，闹到哪一步，这就是最硬的凭据。法律上也许不够，但在人情世故里，足够让她闭嘴。”
许云丽站在旁边，早就听出了事情的端倪。
“振义，潘云如果真回来，哪会甘心空手走？她在国外这些年，听说混得并不如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八成就是冲着你来的，想拿点钱，或者搅得你不得安生。”
武徳康听完，也跟着附和道。
“云丽说得没错。你得早做打算，不能等她真回来了才手忙脚乱。我看，不如先去找潘家和郭家的老人们说一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当面讲清楚。让他们知道这事有底儿，有凭据，省得她一回来就四处造谣，说你亏待她、抛弃她。”
郭振义深深吸了口气。
他太清楚潘云是什么人了，自私、强势、占有欲极强。
“明天我就去见潘家和郭家的长辈。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不遮掩，不回避。这张纸，我一定会好好藏着，绝不会再弄丢。”
说完，他转头看向周淑芬，将手中的协议递了过去。
“淑芬，你帮我收着。放在你那儿，我最放心。”
周淑芬一笑。
“放心，放我这儿，稳当得很。谁也别想动它一根手指头。”
武徳康和许云丽推着货，准备送往杨青山看店的那家百货铺。
郭振义和周淑芬则拐进了另一条街，走进了康良文管的那家小百货店。
“周老板！你可算回来了！”
康良文老远就瞧见了周淑芬的身影，脸上一喜，撒腿就从店里跑出来。
“良文，最近生意还行不？”
周淑芬边走边问。
康良文眉开眼笑，一边卸货一边比划着。
“周老板，咱们店最近可热闹了！每天能卖四百来块，有时还更多。大都是来批发的客人，有附近村子的，也有外乡来的，人多得挤不下，柜台前都站不下。”
周淑芬笑着点头。
“没错，咱就得把名声打出去。来批发的客户，价格能松就松点，别把人吓跑了。做买卖，别抠那点蝇头小利，关键是走量。量上去了，利润自然稳，回头客也多。”
康良文连连点头。
“周老板这话真在理！以后一定照您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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