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抬起头，迎上凌卓年轻带有活力的双眸，他有些不自然地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终于，还是到了要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吗？
凌卓看着飓风低下头，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追问，视线跟着一起低了下来，而后她蹲在地上，盯着飓风。
飓风：……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但我回不回答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好。”
如果是平常，凌卓肯定先会从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入手——那就是两个人的恋情。
谁还不愿意在工作的时候吃上两口顶头上司的瓜了。
但显然，现在不是这个时候。
将自己大脑中所有的问题都整合了起来，凌卓的手指不自觉在桌子上轻轻敲击，而后灵光一闪，她盯着飓风问道：
“上将，盖亚是怎么死的？”
飓风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他甚至都想好要怎么给凌卓讲述自己是怎么和盖亚相识相知的，没想到这孩子一句话先给他干到了大结局。
嘴唇不自觉地蠕动，飓风想要说什么，但又觉得如鲠在喉。
“除了这个问题，就没有别的了？”
凌卓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这个问题，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张口的。
因为只要知道了盖亚是怎么死的，那她自然也就知道了盖亚的能力，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显然，飓风是不愿意去回答这个问题的。
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支烟，点燃之后飓风抽了两口，他望向凌卓，沉声问道：
“盖亚是被肢/解死亡的，因为她也有永生的能力，而且自愈能力极强，即便是肢/解也不能保证她会彻底消失，所以还在她的身体里植入了特别的生物电芯片，来避免她肢体的再生。”
说完，飓风指着凌卓：“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凌卓以为飓风说的仅仅是能力，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后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储存卡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飓风面前，“在冰柜里我还发现了这个东西，或许上将你会用得到。”
飓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摘掉手套将储存卡拿在掌心细细摩挲，仿佛这不是什么储存卡，而是一份值得珍视的礼物。
缓缓吐了口气，飓风将储存卡插入到自己的终端里，在读取数据的期间夜狼发来了消息：
【周围安全，需要向下一个安全区出发。】
他拍了拍凌卓的肩膀，两个人一起下楼时，飓风说道：
“在安全区发现这些注射剂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即便是江安河……”
“是的，”飓风站定，强调道，“除了我们五个人，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是。”
凌卓还是第一次见到飓风这么认真的表情，仿佛他们在说的事情不仅仅只是一个药剂，而是天使联盟的未来。
有了夜狼之后，噩梦和延斯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他们开了两辆改装过的吉普车停放在院子里，后备箱装满了弹药，看到凌卓和飓风时，噩梦招了招手：
“我们已经研究过地图了，先去第一个任务点，那里有C级危险的收容物需要猎杀，并且将样本带回去，然后从这里向东出发，就能到达第二个安全区。”
夜狼来了之后，整个团队才算是真正步入正轨。
凌卓接过延斯扔过来的枪，背在脊背上之后，她、延斯和噩梦坐在第二辆车上，飓风和夜狼坐在第一辆车上。
“这才像是执行任务嘛，”噩梦的语气轻松了起来，“我们只要负责扣动扳机就好了，剩下那些动脑子的事情就不要让我们去考虑了。”
凌卓附和地点了点头，但旋即意识到一件事情：“那这个队长补贴我还能拿到吗？”
延斯都要被凌卓的话给逗笑了：“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在乎钱吗？你也不是很缺钱吧？”
凌卓耸了耸肩：“有备无患嘛！再说了，钱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呢？”
他们三个人在车里有说有笑，相比而言，第一辆车上的夜狼和飓风的氛围就要沉重许多了。
“我们要不要离开？”夜狼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只是来核查针剂情况的，现在针剂也看到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否则要是被指挥中心发现……”
他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深深地看了飓风一眼。
飓风还在盯着终端，此时，终端已经将储存卡上的内容全部读取出来，上面都是盖亚当时做实验室留下的视频和数据，等终端息屏之后，飓风回了句：
“你的意思是？”
“我们得尽快撤退了。”
点了点头，在快要接近任务点的时候夜狼将车子停了下来，延斯他们的车很快追上，停在了他们的旁边。
“怎么了，狼队？”凌卓问道。
夜狼从车上下来，和他们三个人都握了手之后说：“我们不能一直帮着你们，现在也要撤离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们自己。”
“啊？”瞬间，凌卓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她一把拉住夜狼的胳膊，像是喝奶的小孩儿一样，“别啊，别啊，狼队，别着急啊，坐会儿再走呗？”
夜狼本想打个招呼就离开，没想到凌卓这么粘人，他扶额苦笑：
“对了，我们这次进来的事情也不要告诉别人。”
延斯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位这么大的领导，也是偷偷溜进来的？这天使联盟还有稍微能够按照规矩办事儿的人吗？”
“别啊，你别走……”
凌卓像是夜狼胳膊上的挂件，说什么都不松手，最后还是飓风提溜着凌卓的衣领，将她重新塞回到车里：
“祝你们好运。”
说完，飓风和夜狼开车着就走了，留给他们的就只剩下汽车尾气。
凌卓抱头，整个人颓败地坐在椅子上。
延斯缓缓摇了摇头：“你想要的队长补助，这不是就来了？”
“哎——”凌卓叹了口气，“就不能白拿钱不干活儿么？”
已经在副驾驶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噩梦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也因此去任务点的旅途十分安静，只是偶尔凌卓的终端会因为有消息而发出简短的提示音。
本来以为是系统任务下发提示，可等凌卓点开看时，她没想到自己收到的居然是来自空白账号的信息，信息是一串乱码，看上去像是什么登录账号和密码。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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