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陆棉棉不会验尸,但在衙门中跟着处理了诸多的杀人案件,她也能够从老仵作的经验中学习到一些知识,知道面前摆放在担架中的这具尸体应该死亡有一段时间了。
陆棉棉这次没有贸然行动,她生怕揭开面前这一块发黄的白布,下面露出来的又是她熟悉的面容。陆棉棉停靠在距离尸体不远不近的地方,抬头询问率先发现尸体的白羊,“副班头,可查清了死者的身份?!”
陆棉棉的问题脱口,凌子敬同样赶到薛宅门前。
凌子敬代替白羊回复这个问题,“这个人棉棉你应该是熟识的,或许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你便能记起来他是谁了。”
又是熟人身故吗?!
明明已经是秋冬,陆棉棉却还想用多事之秋这个词来形容眼下的近况。
白羊听见凌子敬的话,直接将盖在尸体表面的那层已经有些包浆发黄的白布扯开,露出下面已经腐败的尸体。最先入目的是尸体那触目惊心,满是伤痕的脸庞,尸体的两颗眼球已经被挖掉,哪怕现在入了冬,可那眼球凹陷处仍有灰白色的蛆虫不断的蠕动爬行着,让人看到忍不住又一阵干呕。
陆棉棉扶着薛煌的手臂直接弯腰干呕起来。
容貌已经模糊不清,陆棉棉认不出这究竟是哪一个熟人。她强行压抑着喉头不断翻涌出来的恶心之感,询问凌子敬,“属下认不出来这人的身份,还请大人能够明示。”
凌子敬倒也不再隐瞒,“这人便是书中恶灵伤人一案中将棉棉绑到破庙私下寻仇的无赖王老五。”
陆棉棉压抑内心的恶心之感,再一次将目光投射到王老五的尸体上面,尽管那尸体的容貌已经脸上的伤口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唇角那颗黑色的痦子还是显示出死者的身份。陆棉棉认得那颗黑色的痦子,这尸体是那日绑架他的王老五无疑。
可无赖王老五又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之前齐金锁和李牛丢失的手指,陆棉棉视线下移,锁定在尸体的手掌部分。那尸体已然没有了手掌,手腕处有一个椭圆形的伤口截面,伤口截面处那腐烂的发黑的肉,包裹着深深的白骨,周围还是有灰黑色的蛆虫不断的涌动着。
陆棉棉再也压制不住,直接原地呕吐起来。
云娘似乎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她从薛宅内跑出来便看见陆棉棉一副恶心作呕的模样。云娘想到陆棉棉刚刚出了小月子没多久,这身体自然承受不住这样的视觉冲击。云娘上前一步让陆棉棉将身体的重心从薛煌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云娘抬头看着薛煌冷峻的下颌线,“大人,棉棉现在恐怕还承受不了如此的刺激。我先带她回房去休息,刚好我炖了新鲜的银耳莲子粥,让她服下一碗定定心神。”
薛煌点头答应。云娘做事还是靠谱的。
陆棉棉的身影消失在薛宅面前,门前留下三个男人和一具尸体。
薛煌则是毫不客气的直接点名,不想再和他们虚伪的攀谈,“还真是辛苦凌大人费尽心机将这王老五的尸体从乱葬岗中带出来。凌大人并没有将这桩尸体带回衙门,而是直接将这尸体带到我薛宅门前,想必也猜测到这王老五真正的死因。”
凌子敬让白羊将尸体带到薛宅门前,主要是给陆棉棉看的。凌子敬清楚王老五的死是因为薛煌想要给陆棉棉出气,这才用残忍的酷刑剥夺了他的性命。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这句话不过是说给寻常百姓听的罢了,王子犯法又真的岂能和庶民一样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算他们把这具尸体带回了衙门,让衙门立案审查,最后查到了薛煌身上。可薛煌身后有那么多的仆从与影位,随便抓出来一个人为他顶罪便可。仅仅凭着王老五的尸体,他伤害不到他分毫的。哪怕他现在是扬州城的二把手,但面对薛煌这权力滔天的大山,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他要费力寻找王老五的尸体,不过是想要让陆棉棉看到薛煌的“真面目”,让陆棉棉知道薛煌究竟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之人,绝不是一个可以攀附和依赖的人。
凌子敬倒也不再狡辩,“薛大人确实是聪慧绝伦。”
“薛大人这么聪明,想来也定是知道我将王老五的身体带到你家门前,也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棉棉是个聪明的,你猜她被带回去喝银耳莲子羹的这个空档,回想起门外发生的这一切。她会不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羊还不忘补刀,“大人如此残忍的嗜杀,不知道您房里的那一位会不会因此疏远您?”
薛煌看起来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确实,你的目的可能达到了。可是你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人从我的身边抢走吗?可你当真觉得你这么做就能把人抢走吗?难道在他心里印象更不好的,难道不是你吗?”
众人对外隐瞒了陆棉棉小月子的事实,可众人也都知道,陆棉棉在被王老五绑架后,身体受了很严重的伤,到如今都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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