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抿了一口，水滑过喉咙，终于缓过一口气。
“你一直在这儿守着？”
盛霆舟在床边坐下，姿态慵懒，一只手撑着下巴。
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挺感动？”
宋芷薇皱了皱鼻子，故意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谁感动了。”
盛霆舟笑了声，轻嗤一声，像是看穿了她的伪装。
“果然是小弹簧，心硬得很。”
宋芷薇依旧低头喝水，不说话，睫毛微微颤动。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生来便站在众人仰望的位置。
那些体贴入微的举动，不知道曾让多少女生心动沦陷。
也许对她做的这些，别人也曾经历过。
这样一想，胸口忽然闷了一下。
刚才那点因他温柔而升腾起的暖意，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她握着水杯，指尖微微发凉，终于低声开口。
“这么晚了，你不用留在这儿守我，我能照顾自己。”
盛霆舟斜眼看她，眸色深邃。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凝视着她。
片刻后才勾唇一笑，语气玩味：“哟，刚醒就想赶人走？打算过河拆桥了？”
“没有。”
宋芷薇低着头，睫毛轻轻颤动。
“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去睡会儿吧。”
“所以，你是心疼我？”
盛霆舟嘴角一勾，笑意淡淡，眼神却不容躲闪。
宋芷薇不敢看他，心脏咚咚狂跳，指尖微微发麻。
她猛地把手中杯子搁到桌上。
瓷盏轻碰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她一骨碌缩进被窝里，连脑袋都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小截耳垂露在外面，闷声嘟囔。
“我又困了……”
“呵。”
盛霆舟低笑一声。
他没再逗她，也没追问，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
宋芷薇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后背沁出薄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第二天。
乔以晴一睁眼，眼皮还没完全掀开，手就已经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随手点开群聊，指尖滑过一连串凌晨三点的刷屏消息。
奇怪，怎么没半点关于莫淮之和宋芷薇的风声？
她眉头一蹙，指尖顿住。
不该啊，昨晚那场闹剧，按理说早就该炸翻整个圈子了。
是周予策压住了消息？
还是……有人在背后替他们捂着？
门突然被敲响。。
她一个激灵，丢开手机，赤着脚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脸色铁青，眼窝深陷，衬衫皱得像被揉过十遍。
莫淮之双眼猩红，怒火几乎要烧穿她的眉心。
“乔以晴，昨晚那事是不是你干的？”
乔以晴一怔：“什么……事？”
“那药！”
莫淮之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
“不是你下的？我在厕所蹲到凌晨三点！被人拖出来的时候，腿软得连站都站不稳！现在药劲过了，脑子清醒了，真想掐死你！”
他咬着牙，手指微微发抖。
“你怎么能这么狠？”
“我哪知道？”
乔以晴猛地后退半步，声音开始发颤，嘴唇都白了。
“我……我下楼去接朋友，刚出门口，就浑身发烫，头重脚轻，眼前发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连药是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你也被下药了？”
莫淮之瞳孔一缩，脑子瞬间乱成一锅粥。
他下意识地反复回想。
昨晚就三个人：他自己、宋芷薇、乔以晴。
芷薇……绝不可能。
可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乔以晴？
可她此刻的样子，眼睛泛红，气息不稳，连说话都带着哭腔，完全不像装的。
“对啊……”
乔以晴的眼眶一热，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要不是予策……我可能真……真的……”
“你跟予策……”
莫淮之瞪大了眼睛。
“不会真……发生什么了吧？”
周予策那种人说话从不带情绪，最讨厌这种肮脏算计。
他常嘲笑别人“思想陈旧”。
可昨晚……他居然……
乔以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低着头。
“淮之，这事……你别往外说。”
“行吧。”
莫淮之喉结滚了滚，心里那点翻腾的怀疑，被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硬生生压了回去。
她若真想害他和芷薇，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
可……这不对。
这背后一定有别人。
谁？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莫淮之？
“对了，芷薇……她没事吧？”
乔以晴抬起眼睛，泪眼朦胧。
“没事，被盛霆舟带走了。”
莫淮之早上才听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与震惊。
他一边系着衬衫袖扣，一边回忆着那混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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