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滋味复杂但说实话还是很好吃的火锅吃完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小道童收拾了碗筷,炭火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道观里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宁。
牧广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翻出了一台老旧的便携DVD机和几张划痕累累的碟片。
屏幕上,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一蹦一跳,林正英打扮的道长手持桃木剑和墨斗线,打得不亦乐乎。
夏可可看得有些出神。
……总觉得有点怪。
为什么会和道士一起在看道士电影?
牧广看得倒是很投入,时不时还对电影里的情节发出点评:“哎,师傅,他这个符画的不对吧?我们不这么画。”
林道长呷了一口茶,眼皮都没抬:“野路子,不成体统。”
……
还评价上了啊!!!!!
人家是电影!!!电影!!!!!!
不一样!!!
夏可可无语的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瞥了一眼身边的亚当斯。
他似乎对电影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安静地坐在她旁边,庞大的身躯在小小的屏幕光线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他的金色眼瞳里倒映着电影里跳跃的光,但他看的方向,始终是她。
夜深了,道观给他们安排了简单的客房。
夏可可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牧广均匀的鼾声,那家伙的心是真的大。
而她自己的房门外,一道巨大的黑影静静地伫立着,是亚当斯。
夏可可有点发愁。
亚当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第二天中午,倒计时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所有人都自觉地聚集在了道观的庭院里。
气氛终于有了一丝临行前的紧张。
林道长今天的神情也比昨天严肃了许多。
他从宽大的道袍袖子里、供桌的抽屉里、甚至是香炉底下,陆陆续续地扒拉出了一叠又一叠的黄纸符箓,堆在一起,竟然有了一小摞那么厚。
有些符纸崭新,朱砂的痕迹鲜艳欲滴;有些则泛黄卷边,看上去颇有年头。
他将这一小摞符箓分成两份,一份递给夏可可,一份塞到牧广怀里。
“拿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这些东西你们带上防身。”林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对夏可可说,“这里头符箓的种类杂得很,进去了以后,想用什么你就问这小子。”
他指了指旁边的牧广,“虽然攻击类的没几张像样的,但是乱七八糟的功能性的还是很多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夏可可迟疑地接过了那叠触感粗糙的符纸,低头看着上面鬼画符一般的朱砂线条。
功能性的……符箓?
就在这一瞬间,一段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毫无征兆地冲了出来,猛地击中了她。
她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和亚当斯第一次认识的那个副本里,她被埋在土里,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那时候的亚当斯,拿着他那把看起来一折就断的破木剑,在她头顶上挖土,一剑下去只能刨开一小捧。
当时的她问:“喂!你们……你们道士,就没有什么符吗?”
而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说:“你以为我们道士是电影里那些吗?”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那仿佛在嘲笑她天真的神情……
夏可可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从手中的符箓,移到了林道长的脸上,又移到了旁边一脸无辜的牧广身上。
所以……不是没有。
根本就是有啊!
只是不想用而已啊!!!
现在越想越觉得他有病啊!
自己当时像个萝卜一样被种在地里,看着亚当斯用那把破剑一寸一寸挖土时有多么的绝望和憋屈。
如果当时他随手甩出一张符,哪怕是能让土松一松的符,她也不至于吃那么多土,受那么多罪!
有病吧!!!
夏可可气抖冷。
亚当斯似乎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剧烈波动。
他关切地俯下身,把他那颗长着漂亮金发的脑袋凑了过来,金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询问。
他靠得太近了,后脑勺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夏可可的眼前。
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啪!!!”
夏可可想都没想,扬起手,对着亚当斯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来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的庭院里甚至带起了一点回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牧广张大了嘴,手里的符都差点吓掉。
林道长明显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向别处,仿佛在研究天边的云彩。
亚当斯被打得一个趔趄,他缓缓地直起身,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茫然。
他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但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站好,不敢再轻易靠近。
林道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凝固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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