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后,他怎么收场!”
“骗子!绝对是弥天大骗局!他这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不信,是嘲讽,是幸灾乐祸。
孔颖达和林盛的文章,已经成功地给“格物宗”打上了“骗子”和“妖言”的标签。
在所有人看来,程凡此举,无异于一个被揭穿了谎言的赌徒,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做最后一搏。
而结果,必然是输得血本无归,贻笑大方。
国子监祭酒府。
孔颖达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轻蔑地冷笑一声。
“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他抚着自己的长须,对身边的门生说道:“传话下去,三天后,组织国子监所有学子,都去玄武楼前观摩!”
“老夫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这等歪理邪说,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化为泡影的!”
“此一役,要彻底打断‘格物’这股歪风的脊梁,让天下读书人,重归圣贤正道!”
门生躬身领命,眼中满是崇敬。
在他们看来,老师已经赢了。
这最后的一场“公开展示”,不过是为老师的胜利,献上的一场盛大的、公开的“斩首仪式”。
林府。
林盛得知消息后,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愚蠢!真是愚蠢至极!”
他简直不敢相信,程凡竟然会走出这样一步臭棋。
“他以为这是什么?写话本吗?凭空想象就能实现?”
“他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自寻死路!”
林盛兴奋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好!太好了!”
他立刻对管家下令:“去!把消息散播得更广一些!告诉全城百姓,三天后,都去看那个乡巴佬如何当众出丑!”
“我要让他,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蠢货,身败名裂!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三天之后,当程凡在万众瞩目之下,无法实现他吹嘘的“千里传音”时,那张绝望而悔恨的脸。
那将是他林盛,洗刷耻辱,重登神坛的最高光时刻!
东宫。
太子夏启听完影卫的汇报,久久没有说话。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李伴伴站在他身侧,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太子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程凡……格物宗代宗主……”
“他知道你们是本宫的人,却还敢如此张狂?”
为首的影卫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回殿下,此人……此人行事完全不按常理,看似狂妄,实则……深不可测。”
他将昨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详细描述了一遍。
从精准的陷阱,到神秘的软筋散,再到程凡那番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对话。
太子听完,眼中的轻视,终于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与好奇。
“有意思……”
“一个农户出身的少年,却能让李文轩、宋曦那样的豪门子弟死心塌地。”
“能让江渝北那样的天才,甘居其后。”
“还能提前预判到影卫的行动,布下陷阱……”
“现在,又敢以一人之力,约战全天下的质疑者。”
太子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玄武楼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伴伴,你说,他究竟是自信,还是自负?”
李伴伴沉吟片刻,尖声说道:“殿下,奴才以为,是真是假,三天后,一看便知。”
“若为假,他便是欺君罔上,妖言惑众,罪该万死。届时,无需殿下动手,天下人的唾沫,便能将他淹死。”
“若为真……”
李伴伴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火焰。
“那此等经天纬地之才,连同那旷世神器,都将成为殿下您登顶大宝的……最佳贺礼!”
太子夏启的嘴角,缓缓勾起。
“说得好。”
“传令下去,三天后,本宫要亲临玄武楼。”
“另外,让京兆尹加派人手,维持秩序。本宫不希望,在好戏开场前,发生任何意外。”
“本宫要亲眼看看,这个程凡,到底能给本宫,带来多大的惊喜!”
……
与外界的惊涛骇浪相比。
风暴的中心——揽月轩后院,却显得异常平静。
程凡仿佛没事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教导张成和他手下的那帮护卫,练习一种名为“三三制”的步战小队阵型。
李文轩和宋曦,在经历了最初的惶恐之后,也被程凡的镇定所感染。
他们虽然心里还是没底,但看着大哥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们选择相信。
无条件地相信!
大哥说行,那就一定行!
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李文轩发动了文轩书局的所有伙计,开始在王都各处,为三天后的“盛会”预热造势。
无数的传单,雪片般飞向大街小巷。
上面用最醒目的字体写着——“见证奇迹的时刻!格物宗神器‘千里传音’,首次现世!”
宋曦则更直接,他豪掷千金,包下了玄武楼对面最好的几家酒楼的观景雅间。
然后,他将请柬送往王都各大豪门府邸,邀请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共赏奇观”。
整个“格物宗”团队,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在程凡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每个人都在为三天后的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决战的核心,那个能决定他们是飞上云端,还是坠入深渊的关键人物——江渝北,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踏出过实验室一步了。
房门紧闭,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决战前一天。
王都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贩夫走卒,王公贵族……所有人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
“听说了吗?明天就是那个格物宗展示神器的日子了!”
“怎么可能没听说!我连明天的活儿都推了,就为了去玄武楼占个好位置!”
“占位置?兄弟,你想多了!我听说玄武楼周围三里地,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人给占满了!现在想挤都挤不进去了!”
“这么夸张?不就是一个骗子最后旳挣扎吗?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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