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刺,笑容依旧灿烂:“剑心侍卫此言差矣,本王与阿舒姐姐多年的情谊,侯府如今又无男主人,本王代父皇多来走动,以示天家恩泽,有何不可?”他特意加重了“男主人”三字,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剑心。
剑心脸色更冷,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空气中,无形的火花噼啪作响。
魏舒头也不抬,一边熟练地将填料塞入鸭腹,一边淡淡开口:“二位若是无事,不妨一个去帮我看着火,一个去把后院那堆柴劈了。我这里忙着,没空招待。”
她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靖王眨了眨眼,竟真的挽起袖子:“看火我在行!在宫里……呃,看我宫里的小太监做过!”剑心则冷哼一声,转身正朝后院走去,不多时,便传来利落的劈柴声。
魏舒心下微叹。靖王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自他住进侯府,明里是赖着她讨要关怀,暗地里,试探、拉拢、甚至某种隐秘的情愫,都混杂在那声甜腻的“阿舒姐姐”里。
而剑心……如今转为明处的侍卫统领,他的心意,也再不遮掩,何况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全府上下都知晓了。
郦城看似在她治下蒸蒸日上,商业繁盛,民生安定,连皇帝都注意到了她的“功不可没”。
但这“功不可没”是福是祸,犹未可知。父亲魏长虹在京中的来信,字里行间都透着担忧,皇帝提起她时的“意味深长”,绝非偶然。
还有那位即将抵达京城的张景泰,他在郦城数年,倒是是作为明面上的最高行政长官,自己虽然一直对他有帮助,但是对自己的种种越权行为,究竟是真心配合,还是隐忍不发,日后在皇帝面前又会如何评说?
所有这些,魏舒都无法完全猜透,相比之下,眼前这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倒显得像是沉重乐章间一段不合时宜的插曲。
晚膳时分,八宝鸭端上桌,香气四溢。靖王吃得赞不绝口,连连表示比御膳房的还好。剑心虽沉默寡言,却也多添了一碗饭。
魏舒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偌大的侯府,因着这两人的“吵闹”,似乎也少了几分冷清。
然而,平静总是短暂的。几日后,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打破了表面的和谐。信是魏长虹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只有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帝意难测,张景泰已抵京,不日或将召问郦城事。靖王留滞郦城,恐非无意。吾儿早作打算,万事小心,必要时……可断尾求生。”
“断尾求生”四个字,让魏舒的心猛地一沉。父亲的意思是,如果情况不妙,可能要放弃一些东西,甚至……她如今在郦城的权力?或者,是与定远侯府相关的某些人和事?
她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窗外月色清冷,映照着她沉静的侧脸。皇帝果然要动手了。通过张景泰核实郦城情况,将靖王留在郦城,或许既是监视,也是试探。试探她的能力,她的忠心,她的……底线。
“主人。”剑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进来的,显然也看到了她烧信的动作,“京城有变?”
魏舒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的月色:“风雨欲来。”剑心沉默片刻,道:“无论风雨多大,我在。”他的话语简单,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魏舒心中一暖,刚想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又插了进来。“阿舒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靖王摇着折扇,施施然从廊下走出,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阿舒姐姐若是说出来,或许本王能帮上忙呢?毕竟,本王好歹也是个王爷。”魏舒转身,目光在剑心和靖王脸上扫过。
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决绝:“没什么,只是想着郦城未来如何发展,有些出神罢了。
”她不能慌,不能乱。郦城是她的心血,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无数追随她、信赖她的人的希望。皇帝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这里,退缩和妥协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她需要更详细地了解京中的动向,需要判断张景泰到京城后的态度,需要弄清楚靖王的真实目的,更需要……加强郦城自身的实力,让皇帝即便想动,也要掂量掂量代价。
“剑心,”她沉声吩咐,“加派人手,注意郦城内外一切可疑动向,特别是与京城来的信使或商人接触的人。”
“是。”剑心领命,眼神锐利。
“靖王殿下,”魏舒又看向靖王,笑容温婉,语气却带着疏离,“您来郦城也有些时日了,一直待在府中未免无趣。明日我安排人,陪您去视察一下郦城的军备和新修的水利工程如何?您见多识广,正好可以指点一二。”
周临澈折扇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容更深:“阿舒姐姐相邀,本王求之不得。”他明白,这是魏舒在向他展示肌肉,也是一种更进一步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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