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帝珩?柳氏的爪牙?还是…别的什么人?
怀中的空空也瞬间炸毛,紫眸惊恐地望向仓库大门的方向。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
“咯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重的摩擦声响起!
仓库那巨大而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一道狭长的、昏黄的光线,如同探照灯般,从门缝中投射进来,瞬间刺破了仓库内的黑暗!
昏黄的光线如同冰冷的剑,划破仓库的黑暗,在地面积尘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门缝缓缓扩大。
云倾凰蜷缩在巨大杂物堆的阴影里,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如石雕,右手死死攥着那块锋利的碎木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怀中的空空更是吓得缩成一团,连颤抖都停止了。
是谁?!
光线移动,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侧身挤了进来,随即迅速回身,将沉重的木门重新掩上,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缝隙。仓库内重归昏暗,但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光和来人手中提着的一盏气死风灯,云倾凰勉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穿着将军府低等杂役灰布棉袄的老者。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如同风干的树皮。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一个不大的食盒,动作显得有些蹒跚,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黑暗的仓库。
福伯?!
云倾凰瞳孔微缩!她认出来了!这是将军府后厨负责倒泔水、清理垃圾的老杂役,福伯!一个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老仆。他怎么会来这里?
福伯提着灯笼,在堆满杂物的仓库中慢慢走着,昏黄的光线扫过布满灰尘的帆布和废弃的家具。他似乎并不是漫无目的,而是在寻找着什么,脚步最终停在了云倾凰藏身的这个巨大杂物堆前。
他放下灯笼和食盒,佝偻着腰,吃力地掀开覆盖在杂物堆上的一块破旧帆布一角,露出了里面堆积如山的破旧桌椅和木箱。
云倾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发现了?!
然而,福伯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她藏身的角落深处,而是落在了杂物堆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半人高的陈旧樟木箱子上。他伸出枯瘦的手,颤抖着抚摸着箱子表面已经模糊不清的花纹,浑浊的老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丝……深深的愧疚。
他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云倾凰。
云倾凰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丝,但警惕丝毫未减。她依旧屏息凝神,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在阴影中静静观察。
只见福伯抚摸了箱子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食盒。食盒里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只有两个粗糙的杂粮馒头,一碟咸菜,还有一小罐清水。
他将馒头和咸菜拿出来,轻轻地放在樟木箱子前的地面上。然后,他退后一步,对着箱子,缓缓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诡异的一幕,让云倾凰心中疑窦丛生。福伯在祭拜这个箱子?这箱子里有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福伯直起身,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昏暗的仓库,似乎在确认无人。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苍老,如同破旧的风箱:
“小姐…老奴…对不住您啊…当年没能护住您…让您和您的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小姐?孩子?!
云倾凰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传遍全身!一个模糊却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念头浮上心头!
福伯口中的“小姐”…难道是…她的母亲?!那个只存在于模糊记忆和柳氏恶毒咒骂中的、来自异域的舞姬?!
福伯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仓库中幽幽回荡,充满了沉痛和悔恨。
“老奴知道…您留下的东西…就在这箱子里…老奴无能…这些年只能偷偷摸摸地来给您上柱香…送点吃的…不敢让人发现…”
“那个孩子…倾凰小姐…她…她长得真像您啊…性子也倔…可…可命太苦了…柳氏那毒妇…唉…”
果然!他说的就是她的母亲!这个樟木箱子里,藏着母亲留下的东西?!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淹没了云倾凰!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抑制住冲出去的冲动!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福伯对着箱子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大多是些忏悔和思念的话。最后,他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提起灯笼和空食盒,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无意中扫过了云倾凰藏身的那片阴影!昏黄的灯光下,他似乎瞥见了阴影中那一抹不同于灰尘的、深色的痕迹——那是云倾凰身上干涸和新鲜的血迹!
福伯的动作猛地僵住!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那片阴影,提着灯笼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谁…谁在那里?!”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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