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如同无声的潮水,浸染着这片死寂的废墟。宇智波恰拉助紧握着那枚锈蚀的苦无,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粗糙的触感和金属的冰冷,是此刻唯一能让他确认自身存在的证据。
他站在破败的回廊上,赤足下的地板冰冷刺骨,且布满灰尘与碎屑。夜风从未曾修补的破洞中肆意涌入,卷动着腐朽的尘埃,扬起他单薄睡袍的衣角,带来一阵阵无法忽视的寒意。这寒意并非仅仅源于体温的流失,更源于眼前这超乎理解的景象所引发的、深入骨髓的惊悸。
三勾玉写轮眼缓缓转动,猩红的光芒在昏暗中如同警惕的兽瞳,细致地扫描着周遭的一切。视野所及,皆是破败与荒芜。倒塌的梁柱、撕裂的纸门、丛生的杂草、干涸的水池……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漫长的时光是如何无情地侵蚀此地,以及一种近乎彻底的遗弃。
这里确实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格局与他记忆中的“家”有着惊人的相似,却又在每一个细节上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令人心寒的面貌。月读世界中那辉煌鼎盛、一尘不染、充斥着权势与活力的宅邸,与此地这片被时光和冷漠彻底遗忘的废墟,形成了尖锐到残酷的对比。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孤立感包裹着他。他像是被从温暖的巢穴中粗暴地抛出,坠入了冰冷而陌生的断层中。
“必须…出去看看。”他低声自语,声音干涩沙哑,在这绝对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必须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哥哥…父母…怎么样了?”
他无法继续停留在这片象征着毁灭与终结的废墟里,那会让他被无声的恐慌吞噬。他需要信息,需要看到活物,需要找到任何能解释现状的线索。
凭借着对宇智波大宅布局的熟悉记忆——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断壁残垣之间,避开明显不稳的地板和不牢靠的结构,朝着记忆中族地大门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踏起尘埃,每一步都伴随着木质结构细微的、令人不安的呻吟。越往外走,荒凉感越是深重。其他的宅邸同样破败,甚至坍塌得更为彻底,连完整的框架都难以辨认。街道(如果那些被荒草和瓦砾覆盖的小径还能被称为街道的话)上空无一人,没有任何灯火,只有清冷的月光照亮着这片巨大的、死去的区域。
终于,他看到了那扇巨大、却同样残破不堪的大门轮廓。门扉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空荡荡的门框,如同一个被挖去了眼珠的骷髅头骨,空洞地凝视着外部世界。
恰拉助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杂着霉味的空气,迈步走出了宇智波族地的范围。
刹那间,景象切换。
一步之隔,仿佛是跨越了某个无形的界限。身后是死寂的废墟与浓重的阴影,身前……则是一条相对整洁、虽然也称不上崭新的街道。街道两旁排列着样式统一的民居,窗口大多黑暗,但也有零星几家透出温暖的灯火。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腐朽气息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夜间清冽的空气,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活人聚居地的细微声响——也许是某户人家隐约的谈话声,也许是更远处传来的模糊狗吠。
这种“生”的气息,让几乎被废墟的死寂同化的宇智波恰拉助精神微微一振。
冰冷的月光,失去了宇智波族地内部那更深沉阴影的对比也似乎明亮许多,宇智波恰拉助深吸了一口气,夜间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略微驱散了那萦绕不散的陈旧霉味,却带来了另一种无所依凭的茫然。
他依旧赤着双足,单薄的丝质睡袍在夜风里贴紧皮肤,勾勒出几分瑟缩的意味。睡袍的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线精细绣着的宇智波族徽——火焰团扇的图案——在月光下偶尔流转过一丝微弱的光泽。他颈间一条细链坠着的、同样刻有微小族徽的金属牌,贴着肌肤,传来冰冷的触感。
这些熟悉的纹饰是他身份的象征。写轮眼早已被他强制压下,那双过于惹眼且消耗查克拉的瞳孔恢复了墨黑。在情况未明的陌生环境里,保持低调是本能。尽管内心深处因族地的破败荒芜而翻涌着惊涛骇浪,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冷静。
他沿着记忆中应是通往村落更繁华区域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路从坑洼不平的土石小径逐渐变为铺设整齐的石板路,两旁的建筑也开始变得规整、密集,偶尔能看到窗户里透出的温暖灯火,甚至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模糊的市井声响。
这一切都显示着,这个木叶隐村是“活”着的,并非一片死寂。
然而,宇智波恰拉助心中的违和感却越来越重。
这个木叶,与他认知中的那个,相差太远。
没有无处不在的、彰显着宇智波荣耀与权势的族徽旗帜,没有那些永远带着谦恭甚至谄媚笑容向宇智波族人行礼的村民,没有那种被无形力量精心维持的的“和谐”氛围。这里的建筑看起来更…实用,甚至有些朴素,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真实磨损痕迹。街道干净,却并非一尘不染。偶尔擦肩而过的行人,目光投向他时,带着更多的是对一个衣着古怪、赤脚行走的少年的好奇与打量,而非那种深入骨髓的敬畏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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