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沉重的开启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叹息,回荡在这片奇异的空间。门缝中溢出的,并非预料中的光线或灵气,而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浩瀚的……星光与虚无交织的气息。
当门扉彻底洞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包括凌云在内的所有人,都呼吸一滞,心神为之夺!
门后,并非房间,亦非通道,而是一片无垠的虚空!
但这片虚空,与归墟边缘那种混乱、破碎、充满吞噬之力的虚空截然不同。它更加“完整”,更加“有序”,也更加……壮丽!
首先感受到的,是那无处不在、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星辰之力!无数或明或暗、或远或近的星辰,如同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密密麻麻地散布在视野之中,构成了璀璨无垠的星河画卷。这些星辰散发的光芒与能量,精纯而稳定,远超凌云之前在任何地方(包括青岚宗山门)感受过的浓度!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这片星河的“下方”(姑且称之为下方,因为此地已无明确方向),是一片更加广袤、呈现出淡淡银灰色泽的、仿佛由无数细微光点汇聚而成的能量海洋!海洋无边无际,波澜壮阔,其中不时有巨大的能量涡旋生灭,有彩色的极光般的光带流淌,更隐约可见一些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阴影在其中缓缓游弋。
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了活力、创造与无限可能的“世界”气息,从这片能量海洋中弥漫开来,与上方星河的永恒静谧形成奇妙的对比与统一。
“这是……界海?!”幽泉仙子银灰色的眼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传说中……孕育了无数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的……本源之海?!”
界海?孕育世界的海洋?凌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曾在青岚宗最古老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界海”的只言片语,那是比“落星界”这等小千世界更高层次、更加本源的存在概念!是所有已知世界的“源头”与“归宿”之一!
没想到,穿过归墟边缘的生死门,竟然来到了如此不可思议之地!
“不错……此地气息……与古籍记载……吻合……”金焱真人也是面色肃然,眼中金焰跳动,透着震撼与激动,“此地……当是‘界海’边缘……与‘归墟’相接的……某个特殊……节点!”
难怪生死门禁如此苛刻,需要蕴含归墟本源道韵的生机死意才能开启!这扇门,连接的是两个极端对立又相互依存的本源之地——终结一切的归墟与孕育一切的界海!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界海与星河的交汇处,生死门正前方不远处。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
一座巨大无比、通体由不知名银色金属与晶莹玉石构成的环形平台,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平台边缘,矗立着十二根高达百丈、刻满日月星辰与玄奥符文的巨型石柱,如同忠诚的卫士。平台中心,则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由纯粹星光构成的复杂立体法阵!
法阵的核心,赫然是三个悬浮的、散发出不同光芒与气息的光门!
左边的光门,呈现温润的乳白色,散发出稳定、平和、带着“回归”意味的空间波动。
中间的光门,呈现深邃的湛蓝色,波动更加活跃,带着“探索”与“未知”的气息。
右边的光门,则是一种混沌的灰金色,波动最为隐晦复杂,仿佛连接着更加遥远、更加难以揣测的时空。
而在三座光门的上方,虚空之中,悬浮着三行由星光凝聚而成的古老文字,正是此地的通用古篆(与石碑、回廊文字同源):
“左为归途,直抵来处。”
“中为星路,通联诸界。”
“右为虚径,莫测机缘。”
文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注解:“凭‘星钥’可择一门而入,一入定途,不可复返。无钥者,可借法阵余力,随机传送至界海边缘某处,生死由命。”
星钥?又是钥匙!
众人目光立刻变得灼热起来。显然,这三座光门,才是真正的“生路”与“机缘”!而开启它们,需要所谓的“星钥”!
“星钥……莫非是……”幽泉仙子若有所思,目光不由看向了凌云。她记得,凌云开启生死门时,动用了一枚蕴含磅礴生机与虚空道韵的奇异“种子”。
金焱真人也想到了这点,目光凝重地看向凌云。
凌云自己也心中微动。他怀中的“生命源质”,被夏侯韬称为“世界之胚”或“归乡之钥”,是否就是此地所说的“星钥”?
他尝试着,将那枚“生命源质”的气息,通过阵图残片,微微引动了一丝。
嗡!
平台中心,那三座光门,尤其是左边那座乳白色的“归途”光门,立刻产生了清晰的共鸣!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呼应!
“果然是‘星钥’!”岩灵族壮汉忍不住叫道,看向凌云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其他几人,包括幽泉仙子的两名黑衣同伴,以及那蓝衣老妪和青年书生,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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