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跟班推搡着个小个子摔进庙门。那孩子眼上蒙着布条,嘴里塞满破麻,瘦伶仃的身子被绳索捆得粽子似的——正是今早偷偷给林天塞过半个窝头的杂役小豆子。
“瞧瞧谁家耗子钻这儿来了?”王虎踢开香炉残灰,靴底踩住小豆子哆嗦的脚踝,“张师伯的淬体丹渣少了三瓶,你说——是不是林天那废物让你偷的?”
小豆子喉管里挤出“呜呜”闷嚎,头摇得像风里芦苇。
王虎狞笑加重脚力:“骨头挺硬?那爷爷帮你松松——”
“咔嚓!”
骨裂声被布条堵成了声闷哼。
“腿折了当小乞丐正好!”王虎抬脚正要再跺,破空声骤起!
半截滚着灰烬的柴棍如毒蛇出洞,狠狠凿进他膝盖窝!王虎惨叫跪倒,反手抓向暗器来处,指尖只捞到一捧烫手的香灰!
烟灰弥漫中,墙角泥塑神像突然“喀啦”裂响!石片剥落处竟暴出个人形黑影,锈柴刀直劈王虎顶门!
刀锋却在切进发丝时猛地一偏,只削下他半片耳朵!
王虎捂耳暴吼时,黑影已鬼魅般退到小豆子身侧。指节捏断绳索的刹那,血糊糊的淬体丹废液竹筒塞进孩子怀里。
“往西跑。”嘶哑的声音割开烟尘,“蜂巢筒堵着口,跑过三道岗摔碎它!”
小豆子跌进寒夜时,王虎的刀已经砍向黑影脊梁!刀锋撕裂布衫,卷起皮肉闷响!黑影却借势前扑,撞碎窗板滚进后山墨色林海!
“追!”王虎咆哮着拔出血淋淋的柴刀。刀尖上还挑着半片蜡笔画残角——鲜红蜡痕晕染在黄纸上,像未干透的血斑。
雪粒子被风卷着砸进林天额角的伤口。他伏在冻硬的山溪淤泥里,肩背刀口翻卷,血混着冰渣往溪涧里渗。追杀者的脚步声踩碎枯枝由远及近。
他摸到肋下——那里藏着蜂后竹筒。
又触到胸前——蜡笔画残片裹着女儿模糊的红裙轮廓。
两件死物在黑暗中,竟随他血流鼓噪发出同步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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