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飞闻到了周冰身上残留的、极其诱人的饭菜香气。
那绝不是泡面的味道。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赵德飞心头。
他指着周冰，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就给老子带点这破玩意儿？"
他下意识想扑过来打她。
可惜，他现在只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疼得龇牙咧嘴，却连周冰的衣角都碰不到。
周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是谁不要脸，吃着别人施舍的东西？"
"是谁求着我去的？"
这两句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赵德飞最敏感的地方。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周冰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连最后一丝怜悯都耗尽。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江寒那张清秀却带着掌控感的脸。
江寒从来不会骂她。
江寒更不会像个疯狗一样想要打她。
明明才离开江寒家几分钟。
那股混合着食物香气、温暖氛围，以及…
身体深处残留的奇异满足感，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念。
想念那个地方，想念那个年轻人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感受。
"我也没办法，"周冰看着无能狂怒的赵德飞。
她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弄，"江寒就给这些。"
她说的是实话。
江寒就是故意的。
给赵德飞一点点吊命的食物，让他像条寄生虫一样苟延残喘。
他又不是赵德飞的爹，凭什么养着他？
不过就是个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工具人罢了，饿不死就行。
赵德飞被周冰那冷漠的眼神刺痛。
他喘着粗气，恶毒地喊道。
"那你去讨好他啊！用点手段啊！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你不是挺会勾引人的吗？你卖力一点，让他多给你点好东西啊！"
这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进周冰心里。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赵德飞，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了冰冷的怒火。
"赵德飞！"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你还是人吗？你说的是人话吗？"
她再也无法忍受，看都不想再看这个恶心的男人一眼。
周冰猛地转身，用力推开房门，把自己关进了冰冷的客房里。
"砰"的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客房里一片死寂。
周冰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愤怒、委屈、还有深深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冷的夜风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窗外，已经两天没下雨了。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洒下柔和的银辉。
月色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
这宁静的月光，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的波澜。
她想起了江寒的小要求。
刚才江寒让她拍个照片。
周冰走到衣柜前，她挑了几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衣服。
然后，她拿起手机调整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她点开江寒的聊天框，把照片发了过去。
附上一句简短的话："想看哪个？"
江寒有些惊喜，周冰居然还主动让他挑款式。
他选了一条丝袜，嗯，裙子就不用穿了。
周冰看着江寒的回复，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没有犹豫，换上了那套衣服。
她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陌生的是她的脸颊有些红润，这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了。
...
【周冰的好感度 +1%，当前好感度8%】
系统提示在江寒脑海中出现。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周冰发来的照片。
画面极具冲击力。
周冰清冷的面容与她此刻展现出的姿态，形成了致命的反差。
周冰房间里的湿度很高，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热度。
江寒笑着回复了两个字：真乖。
【周冰的好感度 +1%，当前好感度9%】
江寒看着连续跳动的系统提示，心中豁然开朗。
果然如此。
遵守他制定的规则，完美执行他的命令，然后得到他的认可和肯定。
这一套下来，周冰的好感度就会噌噌往上涨。
...
在江寒的狩猎之下，碧水湾小区里几乎已经见不到游荡者。
但这一切都是在夜幕之下进行的。
除了江寒身边最亲近的杨婉丽和林雅，没有人知道真相。
白天的小区，似乎也因此恢复了些许的平静。
但经过上一次地狱般的场景，已经没人敢走出小区。
赵德飞蜷缩在卧室里冰冷的床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骨头，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身上的伤全都是江寒干的。
而现在，那个魔鬼不仅废了他。
还堂而皇之地享用着他的老婆！
更让他恨得咬碎牙齿的是。
周冰现在对自己特别冷漠。
现在每天按时回来，把那些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泡面和瓶装水扔给他。
然后就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躲进隔壁客房。
别说进来嘘寒问暖了。
她甚至都没进卧室看过他一次。
赵德飞躺在那里，像一块被遗忘的垃圾。
他怨恨江寒，更恨周冰。
"贱人！"
"老子还没死呢！连看都不想进来看一眼？"
"真当老子是死人？"
"天天给别人玩，都不给老子弄一下！"
赵德飞在心里疯狂地咒骂着，扭曲的脸上肌肉抽搐。
他用还能稍微活动的手臂，艰难地摸出手机。
费力地用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戳戳点点。
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痛苦和快意的、近乎变态的狞笑。
那笑容里充满了恶毒和即将报复的快感。
"等着吧…周冰…"
"你以为抱上江寒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
"你以为老子就真成烂泥了？"
他一边打字，一边在心里用最肮脏的字眼诅咒着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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