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医院里安静下来。
江寒确认李强已经睡熟，呼吸还十分平稳。
江寒睁眼坐起来，用手机给自己的三个小助理同步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确认她们没有遇到什么情况之后，他像一道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了病房。
一楼和二楼都没什么异常，就是普通的病房和诊疗室。
里面住着的都是幸存者还有一些医护人员。
江寒看了一圈，这个医院里至少有50名幸存者。
但当他走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有两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守着。
他们身材高大、眼神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手里还拿着木棍，一看就是禁止通行的样子。
三楼不让上去？
所以刚才陈曼说不要乱走？
那这个方向肯定就对了。
江寒心里冷笑，这点守卫还拦不住他。
他不动声色地退回走廊，往四周看了看，找到一个空易拉罐。
江寒掂了掂分量，走回楼道口安保看不见的角落。
瞄准楼梯口对面的走廊，江寒手腕一抖。
"咣当！"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医院里格外刺耳。
吓得两个守卫一个激灵。
"什、什么声音？"瘦高个子的保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旁边那个稍微胖一点的推了他一把："你去看看。"
"凭什么我去？"瘦高个不乐意了，"要去一起去！"
两人磨磨蹭蹭往声源处走，嘴里还念叨着。
"有黄老大和杜院长坐镇，谁敢来闹事啊..."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江寒一个闪身就窜上了楼梯。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连脚步声都没留下。
已经到达20级的江寒，全力起速的话，只会留下一个残影。
一到三楼，江寒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混合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他皱紧了眉头，往前走了几步。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病房区，而是一个巨大的停尸间！
走廊两边原本的病房门都被拆掉了，改造成了一个个敞开的隔间。
每个隔间里都堆满了东西。
全是尸体。
大部分是游荡者的尸体。
各种各样的都有。
完整的，残缺的，甚至被肢解成不同部位的。
断手断脚，内脏器官，被随意地堆放着。
墙上、地上都溅满了暗褐色的干涸血迹。
而且还有一小部分是半游荡者化的人类尸体。
明显不是雨下起来的时候第一批变成游荡者的人类。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身体额一部分变成了游荡者的灰白色。
他们的尸体也像垃圾一样被堆放在一起。
这里简直像个屠宰场，或者说是人间炼狱。
看来是有人在专门研究这些游荡者和人类。
江寒强忍着恶心，继续往上走。
四楼的情况稍微好点，至少没有那种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尽头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挂着"院长室"牌子的办公室。
另一个房间则亮着灯，门牌上写着"第一实验室"。
江寒悄悄来到院长室门口。
里面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女人的声音，也有男人的声音。
过了两分钟，里面的动静才平息下来。
这个院长看来身体不咋地啊，江寒在心里吐槽。
自己和小助理每次至少要半小时以上的。
接着，里面传来了他们的说话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事后的慵懒和满足。
"曼曼，今天又来了一个幸存者？给他安排咱们的安抚套餐。"
"副院长您放心，明天就给他吃药。"
"只要变异药剂研究成功，这个城市就属于您了，院长。"
江寒听出来了，这是下午接待他的那个护士陈曼的声音。
她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重，带着剧烈运动之后的疲惫，还有一点讨好的语气。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杜副院长。
陈曼接着问："副院长，那个唐雨柔……您打算什么时候把她也收了？"
"我看她那副清高的样子就来气。"
杜副院长，嘿嘿笑了两声："急什么？她可是个宝贝，好歹是个药剂师，有真本事的。"
陈曼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院长是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帮您研究的？"
"我用研究治愈游荡者感染的名义骗她帮忙，她就信了啊。"
"你刚来可能不清楚，用她研究出来的血清，再混合一定比例的黑雨注射给普通人。"
"有极低的概率能让人获得异能，虽然失败率很高，但一旦成功，就像黄金龙那样。"
陈曼明显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啊，原来黄金龙突然变得那么厉害，是这么回事呀？"
"当然，" 杜院长的声音透着冷酷："黄金龙的力量就是这么觉醒的。"
"觉醒他一个，可是死了好几十个人呢，还好觉醒的是力量型异能，可以帮我管理其他人。"
陈曼声音甜得发腻："副院长~要不是您那天救了我，我早就被游荡者吃了。
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呢~"
杜院长低笑一声："你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
像你这样漂亮懂事的姑娘，我怎么舍得送你去实验室？"
陈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天真地问道。
"副院长对我最好了~不过，那些幸存者为什么都那么听话呀？"
杜副院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
"听话？呵......因为他们都是我的试验品。"
"我的异能是精神控制，配合特制的药物和长期的心理暗示，
就算是最顽固的人，也会变成任我摆布的傀儡......"
江寒这才明白这个医院的异常。
怪不得这里的幸存者都显得呆呆傻傻的，问什么都不说。
原来是被精神控制了。
杜副院长还在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变异的失败率太高了。"
"只要我能把失败率降下来，制造出可控的异能药剂。"
"就能打造一支完全由异能者组成的武装力量！
到时候，拿下整个明州也不是不可能！哈哈哈……"
陈曼也跟着奉承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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