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波妞:
你知道吗?
在无数个独自生活的夜晚里,我总以为,孤独会像洗衣机滚筒般,永不停歇地转动。
直到那个被洗衣液香气缠绕的深夜,我才明白,有些温暖就藏在生活最寻常的褶皱里。
当烘干机的嗡鸣声与轻柔的对话交织,当陌生的故事与熟悉的气息彼此交融,我忽然觉得,原来平凡日子里也藏着意想不到的浪漫,而这份惊喜,我想第一时间讲给你听。
凌晨两点的自助洗衣房,泛着冷白色的光,我抱着装满脏衣服的帆布包,推门而入,听见烘干机单调的嗡鸣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霉味混着廉价清洁剂,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角落里那台正在运转的烘干机,偶尔渗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像是黑暗里突然亮起的一点星火。
我随意挑了一台机器,把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倒进去.....
当洗衣液的盖子 “咔嗒” 拧开,熟悉的蓝风铃香气漫出来。
恍惚间,竟让我想起去年夏天在海边的傍晚。
正出神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意思!”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台机器…… 我刚放了衣服。”
我回头,撞进一双带着歉意的眼睛。
来人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发梢还沾着雨水,怀里抱着皱巴巴的衬衫和牛仔裤,像是刚从加班的战场狼狈逃离。
他晃了晃手里的洗衣液瓶子,清甜的小苍兰香混着我的蓝风铃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啊,抱歉,我没注意。”
我慌忙要把衣服捞出来,却被他拦住。
“要不…… 一起烘?” 他挠挠头,耳尖微微发红,“反正都是浅色衣服,应该没关系。”
他的提议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冒犯到我,又像是在黑暗中试探着伸出的手,渴望抓住一丝温暖。
机器重新启动的瞬间,两种截然不同的凝珠香气在滚筒里翻涌缠绕,渐渐融为一体。
我们各自搬了塑料凳坐在烘干机前,像两个虔诚的信徒,等待着衣物被烘干的奇迹。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机器的嗡鸣和混合着花香的热气,轻轻拂过我们的脸庞。
“你也经常这么晚来?”
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点点头,望着烘干机玻璃门上凝结的水珠,“白天太忙了,只有深夜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想起那些在加班中流逝的日夜,在出租屋里独自吃泡面的时刻,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我也是。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落在转动的烘干机上,“看着这些衣服在里面翻滚,莫名觉得很治愈,就像把一天的疲惫都甩出去了。”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
我开始讲述独居时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你知道凌晨三点的便利店有多冷吗?”
我踢了踢脚边的洗衣篮,烘干机的嗡鸣声里,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拧瓶盖时洗衣液的滑腻感。
“那天加班到十点,摸钥匙才发现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手机也黑了屏。”
我望着玻璃窗上凝结的水雾,把冻僵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便利店的微波炉每十分钟响一次,我数着那个声音,在塑料椅子上坐到天亮。”
对面的他轻轻笑出声,往烘干机里又添了张烘干纸,薄荷混着薰衣草的气息漫过来。
“组装书架那次更绝吧?” 我学着先前螺丝刀在空中比划的动作,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第七颗螺丝掉进沙发缝的时候,对着满地零件突然笑出声。”
洗衣房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翘起的嘴角。
“当时螺丝刀在手里打滑,木屑全扎进指甲缝里,结果装完的书架歪得能当比萨斜塔模型。”
洗衣液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萦绕过来,“最让我惦记的还是做的糖醋排骨。”
我咂咂嘴,眼里映着烘干机转动的光影,“冰糖在油锅里化开的样子,特别像融化的琥珀。”
我低头笑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脚:
“其实,我试了三次才成功的。第一次糖全焦了,整个厨房都是糊味;第二次醋放多了,酸得能掉牙……”
“但最后不还是征服了灶台?” 他伸手关掉即将停止的烘干机,热浪裹着混合的香气扑面而来,“你看,那些拧反的螺丝、迷路的钥匙,还有失败的糖醋汁,不都成了现在能笑着说出来的故事?”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插几句调侃的话,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轮到他分享时,他伸手摸向烘干机的金属外壳,指尖在发烫的边缘悬停了片刻又缩回来,喉结动了动才开口:
“我养过几盆绿萝,第三盆绿萝死的时候,叶子蔫得像被抽走灵魂的蝴蝶标本。”
他盯着旋转的衣物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每天对着它念叨‘要好好活着’,还专门买了带刻度的喷壶,结果有天出差忘关窗,回来就看见它歪在花盆里,土干得裂开蜘蛛网似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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