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辞职去工地的第三天，乐乐的病情突然恶化了。那天早上，乐乐醒后就一直说肚子疼，脸色苍白得像纸，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呕吐，吐出来的东西里还带着点血丝。
我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按床头的呼叫铃。护士跑进来一看，也慌了，立刻去叫医生。没几分钟，医生就带着几个护士过来，给乐乐量血压、听心跳，还抽了血。
医生皱着眉说：“孩子情况不太好，可能是化疗前的并发症，需要立刻做进一步检查，还要安排紧急治疗。你们赶紧去交3万块治疗费，不然治疗没办法开始。”
“3万块？”我一下子懵了，“医生，我们前两天才交了5万押金，怎么又要交钱啊？”
“那5万是住院押金，现在的紧急治疗需要用特殊药物，不在押金涵盖范围内。”医生语气很急，“孩子情况危急，你们别犹豫了，赶紧去凑钱，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看着病床上痛苦呻吟的乐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陈凯打电话，手都在抖。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陈凯的声音很沙哑，还带着风的声音：“喂，小敏，怎么了？乐乐出事了？”
“陈凯，你快回来！”我哭着说，“乐乐病情恶化了，医生说要立刻交3万块治疗费，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陈凯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我现在在工地，离医院很远，回去要两个多小时。你先想想办法，我马上往回赶，路上给你转钱。”
“你有钱吗？”我问。
“我昨天刚跟工头预支了2000块生活费，只有这么多了。”陈凯的声音很着急，“你先跟护士说说，能不能先治疗，我回去就凑钱。”
我挂了电话，赶紧跑去找护士。护士听我说想先治疗再交钱，摇了摇头说：“不行啊，医院有规定，不交钱不能发药。而且你家乐乐情况特殊，用的药都很贵，我们也做不了主。”
我跪在地上，拉着护士的手说：“护士，求求您了，救救我女儿吧！她才五岁，她不能有事！我一定会凑到钱的，您先让医生给她治疗好不好？”
护士赶紧把我扶起来，叹了口气说：“你别这样，我也很同情你，可我真的做不了主。你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跟亲戚朋友再借借。”
我站起来，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翻通讯录。之前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我突然想到了莉莉，她之前借了我块，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借我一点。
我拨通莉莉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莉莉，对不起，我又要跟你借钱了。乐乐病情恶化了，需要3万块治疗费，我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再借我一点？”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敏，不是我不借你，我手里真的没什么钱了。我前段时间进了一批货，把钱都投进去了，现在手里只有5000块，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转给你。”
“不嫌少，不嫌少！”我赶紧说，“谢谢你，莉莉，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挂了电话，莉莉很快就转了5000块过来。加上陈凯说的2000块，一共才7000块，还差块。我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心里又急又怕。
我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我看到了婆婆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过来。我心里一动，或许婆婆能帮我。
婆婆看到我，皱着眉说：“你怎么坐在这儿？乐乐呢？”
“乐乐病情恶化了，需要3万块治疗费，我正在凑钱。”我说，“妈，您能不能借我点钱？等我们有钱了，一定尽快还您。”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说：“3万块？这么多？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我每个月的退休金只有2000块，还要给你小叔子零花钱，手里根本没积蓄。”
“妈，乐乐是您的孙女啊！”我哭着说，“您就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吗？您就算借我块也行啊！”
“不行，”婆婆坚决地说，“我不能借你。你小叔子马上要交房租了，我还要给他留着钱呢。乐乐的病是无底洞，我可不想把钱扔进去打水漂。”
我没想到婆婆会这么说，心里像被刀子扎一样疼。我看着她，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乐乐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能不管她？”
“我不是不管她，我是没能力管。”婆婆说完，提着保温桶就往病房走，“我是来看乐乐的，不是来借钱的。”
我看着婆婆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愿意救乐乐？
没过多久，陈凯赶回来了。他满头大汗，衣服上都是灰尘，看起来很疲惫。他看到我，赶紧问：“钱凑得怎么样了？乐乐怎么样了？”
“只凑了7000块，还差块。”我说，“医生说再不交线，就不能治疗了。”
陈凯皱着眉，在走廊里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去跟工头说说，看看能不能再预支一点工资。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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