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虎满意地扫了我们一眼，尤其在我、张昭禾和小姚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豪气（或者说粗鄙）地将高脚杯中那估计价值不菲的红酒像喝啤酒一样一饮而尽。他咂咂嘴，用手背抹了下嘴角，慢悠悠地开始他的表演：
“不瞒各位，我石小虎，就是你们外人嘴里常说的那种二代！”他语气里居然带着点莫名的“委屈”，
“说实话，我烦透了这个身份！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靠的是我爸？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石小虎，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没有我爸的光环，我照样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照样能在江北这一亩三分地上，呼风唤雨！”
他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臆想中的“商业版图”和“个人能力”，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不时地在我和张昭禾、小姚身上扫来扫去，那眼神里充满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占有欲。
看着他这副尊容和言论，我心里不由得将林九渊、还有园区里其他那些真正有教养、有能力的二代们拿出来对比了一下。
人家那是低调内敛，言谈举止透着底蕴，做事有章法，懂得尊重人；而眼前这位……活脱脱就是戏文里走出来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一动就成浆糊的地主家傻儿子！
看着他还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地滔滔不绝，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蠢样，我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见我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弧度，石小虎误以为我是被他的“王霸之气”所折服，更加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终于舍得切入“正题”：
“好了，说正事。赵总，我们磐石集团在江北市，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无论是黑白两道，官面私底下，那都得给我们石家几分面子！咱们两家合作，那叫强强联手，共创辉煌！ 我保证，能让你的灵韵科技，借着我们磐石的渠道和势力，再上一个新台阶！不，是上好几个台阶！”
“哦？怎么个合作法？”我顺着他的话，淡淡地问。
石小虎脸色一正，用那双肥大的手撑住餐桌，身体前倾，仿佛要宣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很简单！你们灵韵科技，以技术入股，我们磐石集团负责生产、销售和一切打点，你们占30%干股！ 剩下的，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年底只管坐在家里数钱分红就是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还有呢？”我语气依旧平淡，心里却在冷笑，30%干股？你直接抢得了！
石小虎的眼神再次在我们几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好似不经意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得意语气说道：“还有嘛……听说赵总你们医术高超，连明月观那位祖师爷，玉衡子老道士的怪病都给治好了？能不能……跟咱们说说，用的到底是什么的方子啊？”
我心中警铃大作！
我治好玉衡真人的事情，发生在明月观内，除了观中几位核心道长和我身边的几个人，几乎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如此准确！
我不由得眯起眼睛，集中精神看向石小虎。
在我的“天眼”视角下，只见他身上果然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却透着阴邪气息的黑气！
那黑气的源头，并非他本人，而是来自他衣服里面，紧贴胸口位置的一块玉牌！
那玉牌的样式……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非常眼熟，但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
见我盯着他发愣，石小虎更加得意，晃着脑袋说：“不瞒各位，从你们踏进江北市的那一刻起，你们干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甚至……什么时候治的病，所有的动向，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这话半是炫耀，半是威胁。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疑惑，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问道：“石少消息果然灵通。不过，你要这个治病的方子，做什么用？”
石小虎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肥胖的身体向后一仰，发出夸张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做什么用？赵总，你这问的可就外行了！当然是做成产品，造福更多的患者，顺便……为我们创造巨大的利润啊！ 这可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大好事！”
我正要说话，一旁的老钱适时地开口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谦卑的笑容，语气不疾不徐：
“石少爷，您说的这两件事情，对磐石集团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们灵韵科技，却都是关乎根本和声誉的大事。合作和技术转让，都急不得在这一时半刻。您看，是否容我们内部商量一下？三天，三天之内，我们一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您看可好？”
石小虎有些嫌弃地瞥了老钱一眼，似乎懒得跟这个“老跟班”废话，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我身上，带着施舍般的笑容：“赵小姐，你的意思呢？”
我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迎着石小虎的目光，清晰地说道：“好，就按老钱说的，给我们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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