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白日的园区,看似恢复了秩序,施工照常,公告发出,但暗地里的较量,显然从未停止,甚至变得更加隐蔽和阴险。
草草吃了点东西算是午饭,整个下午我都在处理事故的后续事宜,同时让任五六和张昭禾加紧对园区内部的再次排查,尤其是施工区域。
然而,直到傍晚,除了那两起明显人为(或者说“鬼为”)的事故痕迹之外,并没有发现明确的阴魂踪迹。
它们似乎学乖了,隐藏得更深。
夜幕再次降临。
我坐在办公室里,食不知味地吃着晚饭,心里盘算着今晚可能面临的未知战斗,精神再次紧绷起来。
就在我放下筷子,准备召集任五六他们商议夜间布防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尖锐响起。
我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我的眉头狠狠一跳——
南都建筑科技大学,郭教授。
一种比听到工地事故时更加冰冷的不安感,瞬间沿着我的脊椎爬满了全身。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郭教授焦急万分、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
“喂?是…是赵总吗?不好了!出大事了!今天白天进园区做测绘实习的我们学校的学生……有…有四个学生,在园区里……失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也找不到人!”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学生……失踪了?!
“具体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报警了吗?”
我对着电话,语速极快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学生失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尤其是在我们园区,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电话那头的郭教授似乎被我这连珠炮似的问题砸懵了,沉寂了两三秒,才带着极力克制的慌乱,断断续续地说明了情况:
原来,白天的实习测绘过程一切正常,学生们热情很高,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直到下午五点左右,准备收队集合,乘坐学校班车返回的时候,带队老师一点名,才发现少了四个人!
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个区域失联的,完全没人说得清楚!
失踪的是四个在读研究生,三女一男。
发现人不见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在园区里寻找,同时通知了驻园区的警务办公室,警方已经介入,但目前……毫无线索。
(内心OS:下午五点?那不就是工地出事前后?这也太巧了!三女一男,四个研究生……妈的!)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先对郭教授表示了对此事的高度重视,并郑重保证,会动用一切力量,在最短时间内将学生找到,让他们学校方面也保持沟通,安抚好其他学生和家长的情绪。
挂了郭教授的电话,我感觉手心里全是冷汗。
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又拨通了老钱的电话。
“老钱!学生失踪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我直接问道,语气急促。
电话那头的老钱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些:
“东家,老奴刚刚知晓,正在调动园区所有明暗监控,并安排人手秘密搜寻。只是……目前尚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四个学生,就像……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连老钱都暂时没找到?我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继续找!扩大范围!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吩咐道,然后挂了电话。
事情显然比想象的更棘手。
我立刻带着寸步不离的小姚,准备去找任五六商量。
刚走出承天殿没多远,就遇上了似乎正要来找我们的张昭禾。
“东家,学生的事情……”张昭禾脸色凝重地开口。
“我知道了,”我打断她,“正要去幽冥苑找任五六。你也一起来吧。”
我们三人不再多言,快步穿过夜色笼罩的园区。
白日的喧嚣早已散去,公告发出后,园区里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安保,再无闲杂人等,显得格外空旷和寂静。
只有我们三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更添几分压抑。
很快,我们来到了位于承天殿后方的一片独立院落——幽冥苑。
这里原本是规划中体现幽冥文化的一处景观,后来暂时划拨给阴司兵马驻扎。
几盏特意换上的、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白纸灯笼,挂在苑门的檐角和老旧的廊柱下,将这片本就风格阴沉的院落映照得愈发鬼气森森。
苑内听不到任何兵甲碰撞或人声喧哗,只有一种死寂般的肃穆。
我们走进苑内最大的那座仿古大堂。
堂内没有电灯,同样只点着几根粗大的牛油蜡烛,火光跳跃,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扭曲晃动。
任五六正坐在主位下首的一张太师椅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
而在他对面,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穿暗红色官袍、面容儒雅却自带威严的中年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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