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叶被午后的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叶隙落在苏晓的校服裤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林默的那句“你愿意跟我学异能吗”还悬在空气里，苏晓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那点刚亮了些的微光晃了晃，差点又熄灭——不是因为能量不稳，是她太紧张了。
她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磨得发白的鞋尖上，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林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没有半点嘲讽，可正是这份温和，让她更不敢相信——从觉醒【微光】异能到现在，她听过太多否定的话，早已把“自己的异能是废柴”刻进了骨子里。
“林老师……您是不是开玩笑啊？”苏晓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校服衣角，“我的异能是E级【微光】，连照亮课本都费劲，之前我找过张老师、李老师，他们都说……都说我这异能没救了，让我别浪费时间……”
她说的张老师是高一的物理老师，D级【磁控】异能者；李老师是实战课助教，C级【强化拳】异能者。林默在原主的记忆里有印象，这两位老师确实很“现实”，眼里只看得上B级以上的潜力生，对E级异能者向来懒得搭理。
林默看着苏晓泛红的眼尾，知道她不是在拒绝，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再次满怀希望地靠近，最后还是被泼一盆冷水。他放缓语气，慢慢蹲下身，让自己和苏晓的视线齐平，声音轻得像在哄小孩：“我没有开玩笑。你找过的老师，他们没看到你异能里的潜力，但我看到了。”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苏晓的手背上，没有碰到她，只是轻声说：“你现在的【微光】，元素转化率只有1.2%，能量输出波动12%，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异能的基础缺陷——就像一颗没被浇水的种子，不是它长不出芽，是没人给它机会。我能帮你修复这个缺陷，让你的转化率提升到5%、10%，甚至更高，到时候你的光，会比现在亮十倍、一百倍。”
这些话不是空口白话，是他通过【洞察】看到的真实数据。可苏晓听到“十倍、一百倍”时，身子却轻轻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她想起上个月的事——当时她听说高二有位学长靠自己的努力，把E级【小水球】进化成了D级【水流操控】，就鼓起勇气去找那位学长请教，结果学长当着好几个人的面说：“你那【微光】跟我的【小水球】能一样吗？我这异能至少能灭火，你那光除了晃眼还能干嘛？别来烦我了。”
那天她躲在厕所里哭了很久，从那以后，再也没敢主动找任何人请教异能的事。现在林默说的话，比那位学长当初的承诺还要美好，可她怕了，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怕最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我不信……”苏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草屑上，“没人能让E级【微光】变强的，他们都这么说……我试过好多方法，每天练到手指发麻，光还是这么暗……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
看着女孩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林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轻轻递到苏晓面前：“先擦擦眼泪，我知道你不信，因为你没见过。但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他打开手机，调出昨天用系统兑换的“光系异能进化案例”——不是网上随便找的视频，是系统面板里导出的真实数据，里面记录着一个和苏晓类似的案例：E级【荧光】异能者，通过针对性训练，三个月内进化成D级【流光】，半年后进化成C级【光刃】，最后甚至成长为B级【光盾】异能者，现在在市异能管理局做侦查工作。
“你看这个案例，她的初始异能比你还弱，【荧光】只能在黑暗里亮一点，连白天都看不见。”林默把手机递到苏晓面前，指着屏幕上的进化曲线，“她用的方法，和我要教你的差不多——先修复能量输出缺陷，再提升元素转化率，最后解锁新功能。她能做到，你也能做到。”
苏晓的眼泪慢慢止住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进化数据，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屏幕上“E级→D级”的字样。这个案例太像她的处境了，像一道光，突然照进了她一直以来的黑暗里。可她还是犹豫，小声问：“那……那您为什么要帮我啊？我成绩不好，异能也差，帮我您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因为我是老师啊。”林默笑了笑，收回手机，语气很认真，“我的职责不是只教那些天生厉害的学生，是帮每个有潜力的学生找到自己的路。而且，看着自己的学生从E级异能慢慢变强，看着你能抬起头，不再被别人嘲笑，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好处。”
他顿了顿，想起王主任早上的嘲讽，又补充了一句：“再说，我也想证明给有些人看，E级异能不是废柴，教E级异能的老师，也不是没用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轻轻砸进了苏晓的心里。她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林默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轻蔑，没有敷衍，只有真诚和坚定，像一片平静的湖，能让她感到安心。她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的事：当时她在教室后面练异能，被几个男生嘲笑“小夜灯”，是林老师走过来，说“异能没有高低贵贱，只有会不会用”，还帮她把掉在地上的笔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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