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秦峰,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脸色比平时沉了些:“苏总监,陆总,昨晚林薇薇找了酒店的保洁,想让她趁打扫时偷拍样衣的细节,还好保洁大姐警惕,直接把纸条交给了安保。”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拍下摆金线和盘扣细节,给500欧元”,末尾还画了个潦草的飞天图案,显然是模仿“传承”系列的样式。苏晚捏着纸条的指尖泛白,心里刚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上来:“她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要是保洁大姐没察觉,样衣细节被拍走,说不定又要被她拿去造谣。”
“别担心,保洁团队已经全部换成咱们的人了。”陆时砚从身后走过来,手里拿着热好的牛奶,递到苏晚面前,“秦峰昨晚就安排了,所有接触样衣的工作人员,都要核对身份牌,林薇薇钻不了空子。”他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就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种小伎俩,翻不起什么浪,别让她影响咱们今天的行程。”
苏晚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了些。她想起今天要去米兰大教堂看马赛克纹样,赶紧把设计本塞进包里,却在拉拉链时不小心把笔掉在地上——笔杆摔开,里面藏着的一小截老金线滚了出来,是周绣娘昨天特意塞给她的,说“带点家乡的手艺在身上,能定心”。
陆时砚弯腰帮她捡起来,小心地把金线绕回笔杆里,重新拧好笔帽递过去:“你看,连金线都好好的,没什么可慌的。”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晚的手背,语气带着笃定,“不管林薇薇耍什么花样,你的设计、你的工艺,都是别人偷不走的——你是最好的,这点不用怀疑。”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苏晚抬头看着他,刚好对上他眼底的认真,之前的紧张瞬间散了大半。她点点头,跟着陆时砚走出房间,门口的安保立刻站直身体,恭敬地说:“陆总,苏总监,车已经在楼下等了,沿途都安排了人巡逻。”
坐上车,小林抱着平板电脑凑过来,屏幕上是国内粉丝发来的早安应援:“苏总监你看!粉丝们凌晨就开始刷#苏晚米兰灵感之旅#,还发了好多敦煌星空的图片,说给你当设计参考呢!”她翻着评论,语气越来越兴奋,“还有老绣娘留言,说已经把第一批老金线寄去欧洲了,让你放心用!”
周绣娘也笑着补充:“我刚才跟镇上的姐妹视频,她们正跟着直播学盘金绣的基础针法,说等咱们回去,要给‘星空飞天’系列当帮手——咱们的手艺,现在可是镇上的‘香饽饽’了!”
苏晚看着屏幕上的留言,喝了口牛奶,心里暖烘烘的。车窗外的米兰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路边的咖啡馆飘出浓郁的香气,偶尔能看到穿着时尚的行人,手里拿着印有“敦煌”字样的小卡片——是昨天粉丝在秀场门口发的,没想到已经在街头传开了。
“快到了。”陆时砚突然开口,指着前方的尖顶建筑,“你看,米兰大教堂的穹顶,在阳光下能看到马赛克的反光。”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色的大理石建筑上,穹顶像一颗巨大的宝石,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蓝、紫、金三种颜色,跟她设计的“星空飞天”配色惊人地相似。她赶紧拿出设计本,指尖飞快地勾勒出穹顶的轮廓,嘴里忍不住赞叹:“太像了!你看这曲线,跟敦煌藻井纹的外圈弧度几乎一样!”
陆时砚凑过去看,伸手在草稿上画了一条虚线:“这里可以加一道银线,像穹顶的马赛克拼缝,既能区分颜色,又能呼应星空的层次感。”他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放大镜,“等下进去,你可以用这个看细节,马赛克的每一片碎片,颜色都有细微差别,说不定能给你新灵感。”
走进大教堂,苏晚立刻被正中央的穹顶吸引住了——上万个彩色马赛克碎片拼成了星空图案,蓝色的夜空里缀着金色的星星,边缘还绕着一圈银色的花纹,像极了她想象中的“东西方星空”。她举起放大镜,仔细看着碎片的颜色:深紫、墨蓝、浅金、银灰,每一片都打磨得光滑圆润,拼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
“你看这里。”陆时砚指着穹顶的角落,“马赛克拼出的藤蔓纹样,跟敦煌藻井纹里的缠枝莲,是不是有点像?”
苏晚凑近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藤蔓的弧度柔软,花瓣的形状虽然是欧式风格,却跟敦煌缠枝莲的“灵动”不谋而合。她赶紧在设计本上画下来,笔尖飞快地在纸上移动,把藤蔓和缠枝莲结合在一起,旁边还加了几颗小星星,刚好跟飞天的飘带呼应。
“太妙了!”周绣娘凑过来看,忍不住拍手,“这样一来,‘星空飞天’既有敦煌的魂,又有米兰的美,东西方的美都融进去了!”
正看得入神,苏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秦峰发来的消息:【陆总,苏总监,查到林薇薇刚才去了附近的面料店,好像在打听色变金线的采购渠道,我已经让那边的店主帮忙拖延,同时把她的行踪发给了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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