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中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林墨体内能量流转时发出的、渐渐平息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体表的能量光芒逐渐内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弱,但总算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衣女子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林墨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真诚的感激。若非对方及时出现并赠予灵药,他今日必死无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为何三番两次相助?”
黑衣女子移开目光,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名字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与你母亲苏璃,有旧。”
母亲?!
林墨心中巨震!果然!她果然与母亲有关!
“你认识我母亲?你是天机阁的人?”林墨急切地追问。
黑衣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算是吧。我欠苏璃姐姐一条命。答应过她,在力所能及时,护你周全。”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叫我‘青鸾’。”
青鸾?一个代号?林墨注意到,她说起母亲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和怀念,不像作伪。
“青鸾姑娘,”林墨换了称呼,态度更加郑重,“你可知我母亲她……”
“我知道。”青鸾打断了他,声音低沉下去,“苏璃姐姐是被害死的。凶手……就在这皇宫之中,甚至,就在那最高处。”她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恨意。
“是谁?是二皇子?还是天命教那个所谓的‘鸦之主’?”林墨追问。
青鸾却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苏璃姐姐察觉危险后,就切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她不想连累更多人。我只知道,害她的人,势力极大,牵扯极深,甚至……”她犹豫了一下,“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她看向林墨:“你今日在藏书楼找到了什么?为何会引发如此恐怖的能量暴走?”
林墨略一沉吟,觉得对方舍命救自己,又与母亲有旧,值得一定程度信任。他便简略说了找到母亲遗留的铁盒,以及里面关于“星核重聚”、“逆转天命”的残缺信息和那块圣物碎片,隐去了星钥吞噬碎片的具体细节,只说是碎片能量被意外引动。
“星核重聚?逆转天命?”青鸾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闪过震惊和茫然,“苏璃姐姐竟然在研究这个……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青鸾姑娘可知‘星核’和‘摇篮’指的是什么?”林墨趁机问道。
青鸾再次摇头:“从未听过。天机阁的秘典中也无此记载。或许……是苏璃姐姐自己推演出的某种概念?”她看向林墨,眼神变得锐利,“不过,你体内那股突然爆发的毁灭性能量,极其可怕,与记载中天命教圣物的气息十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你以后切不可再轻易触碰与之相关的东西!”
林墨苦笑点头,这次教训足够深刻。
“我们现在在哪里?”他转移了话题,打量起这条秘道。秘道似乎有些年头,墙壁湿滑,布满青苔。
“这是一条前朝遗留的废弃秘道,出口在冷宫附近的一口枯井里。”青鸾解释道,“知道的人极少,我也是偶然从苏璃姐姐留下的一幅旧宫地图中发现的。”
就在这时,外面搜查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但另一种沉闷的、有节奏的撞击声却隐隐传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
青鸾脸色微变:“不好!是‘巡地兽’!他们动用了这东西!这秘道恐怕瞒不了多久!”
“巡地兽?”林墨疑惑。
“一种皇宫禁军驯养的异兽,嗅觉极其灵敏,更能感知地下的微弱震动和能量残留!”青鸾快速说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她搀扶起依旧虚弱的林墨,沿着秘道快速向前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了土石崩塌的巨响和某种野兽的沉闷咆哮!巡地兽发现他们了!
“快!”青鸾加快速度,林墨也强提精神,勉力跟上。
秘道尽头是一处向上的石阶,顶端被一块石板封住。青鸾再次按照特定手法开启机关。
石板移开,外面是天光(已是傍晚)和一口枯井的井壁。两人狼狈地爬出枯井,发现身处一座极其荒败、蛛网密布的宫殿庭院中,这里正是冷宫区域。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脚步声密集响起!
数十名精锐侍卫早已将这里团团包围!为首之人,正是那名金丹护卫头领,他脸色铁青,手中牵着一头形似穿山甲、却大上数倍、鼻息喷吐着土黄色光芒的异兽——正是巡地兽!
“果然在这里!九殿下,还有这位见不得人的朋友,真是让卑职好找啊!”头领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束手就擒吧!否则格杀勿论!”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秘道方向也传来声响),两人瞬间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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