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尘土,马蹄踏碎官道寂静。韦长军与梅吟雪策马疾驰,怀中玉盒里的九阳仙草绿光微弱,勉强压制着他体内躁动的黑影。纯阳丹效力渐衰,每一次颠簸都扯得他经脉剧痛,嘴角溢血,握剑的手不住颤抖,心底焦灼如焚——破庙百姓尚在危难,他若倒下,清风镇便成炼狱,仙草与天下苍生更无指望。
“再撑三里便是清风镇。”梅吟雪勒缰侧身,指尖拭去他唇角血迹,触到滚烫肌肤时心头一紧,“别强催内力,护百姓有我,累了便靠我肩上。”她心疼他惨白如纸的脸,却只能强压担忧,扬鞭催马,只盼快一分抵达,便能少一分惨状。
韦长军颔首,掌心按在胸口镇魂玉上,金光微亮暂压黑影,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若出事,你带百姓走,护住仙草,别管我。”他不敢设想自己倒下的后果,仙草是乱世希望,百姓是心头执念,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能让幽冥教得逞。
“胡说!”梅吟雪嗔怪却满是决绝,“说好同守天下,要战一起战,要退一起退,绝不让你孤身犯险!”自并肩那日起,她便将生死抛诸脑后,韦长军的战场,从来都是她的战场。
话音未落,厮杀声、惊呼与狞笑裹挟着血腥气乘风而来,阳光骤然黯淡。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催马狂奔,韦长军借仙草微光勉强稳住身形,每一次策马都似凌迟,额角冷汗浸透衣襟。那厮杀声如尖刀剜心,他唯有在心底一遍遍祈祷:弟兄们,撑住,我来了!
转过山坳,清风镇惨状赫然在目——镇东破庙火光冲天,幽冥教副使持狼牙棒指挥两百余党猛攻庙门。快马小队队长浑身是伤,长剑断裂,手臂被砸得血肉模糊、骨头外露,却仍死死抵着庙门嘶吼:“顶住!韦公子就到!绝不能让邪祟伤了百姓!”手臂早已失去知觉,剧痛几乎将他吞噬,可身后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便是最后一道屏障,纵使手臂废了,也要守到最后一刻。
幸存的两名精锐也浑身是伤,一人手臂被长刀刺穿,仍用身体扛着庙门痛呼:“队长,撑不住了!副使邪力太强,庙门要破了!”力气如潮水般流失,眼前阵阵发黑,可看着队长的背影与庙内百姓的恐惧,他心底只剩韧劲:就算死,也要死在庙门前!
庙内,百姓攥着桃木枝与纯阳符瑟瑟发抖,白发老丈拄杖挡在身前,颤声却坚定:“别怕!韦公子定会护我们!握紧桃木枝,捏紧纯阳符,就算死,也绝不让邪祟得逞!”年逾古稀不惧生死,唯愿护着身边的妇孺百姓,拼尽老命,也要守住这一方容身之所。 几名年轻百姓咬牙点头,恐惧中透着决绝——退无可退,唯有反抗,才有一线生机。
“住手!”韦长军怒喝纵身,落地时险些栽倒,梅吟雪及时搀扶。他强撑着站直,赤金长剑直指副使,金光暴涨间震飞两名余党,却也耗尽大半内力,踉跄着扶住树干才站稳。看着倒下的弟兄与火光中的百姓,怒火几乎焚尽理智,可他强压躁动:唯有斩了副使,方能终结这场屠戮。
副使见他重伤虚弱,眼中狂喜交加,狞笑出声:“韦长军,你竟还活着!可惜已是强弩之末!今日我便替先祖斩你夺草,踏平清风镇!”久闻韦长军威名,今日见他狼狈不堪,忌惮尽消,只剩贪婪杀意——斩韦长军、夺九阳草,便是他一步登天的资本。
“就凭你?”韦长军横剑护在庙前,镇魂玉微光闪烁,仙草骤然渗出一缕强韧阴阳之力(叶片却瞬间枯黄大半),暂压体内黑影,“幽冥教作恶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你这妖人!”想起幽冥教残害的万千百姓,想起倒下的弟兄,杀意如潮,纵使油尽灯枯,也要将这邪祟碎尸万段。
“狂妄!”副使挥狼牙棒砸来,黑气缠绕泛着诡光,“弟兄们杀!斩韦长军、抢纯阳符、毁密令!先祖破封后,定让你们享尽荣华!”
余党蜂拥而上——他们皆是被胁迫的流民,被副使喂下“催魂邪药”:暂提三成战力,抹去神智唯命是从,药效一个时辰,过后便浑身虚脱、神智清醒。一名余党双眼赤红,挥刀嘶吼:“杀!杀了韦长军,我们就能活!”脑海中只剩杀戮本能,邪药抹去了恐惧,也抹去了良知。
“我牵制余党,你斩副使,速战速决!”梅吟雪纵身跃起,秘术金光凝成利刃刺穿余党心口,却因内力耗损,金光渐弱,手臂被长刀划伤,鲜血浸透衣袖。她刻意引余党向自己靠拢,同时对庙内大喊:“百姓别出来!守住庙门,斩了副使,余党自溃!”力气渐消,伤口剧痛,可她必须撑住——为韦长军争取时间,便是为百姓争取生机。
韦长军应声催力,赤金长剑燃起微弱九阳真火——这是他拼尽仙草残余之力与自身内力催发的致命火焰。他迎着狼牙棒冲去,金铁相撞震得尘土飞扬,真火顺着狼牙棒蔓延,副使被灼烧得惨叫后退,掌心焦黑。经脉似要断裂,每一次发力都如凌迟,可他不能停,再撑片刻,便能护百姓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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