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悦来客栈。
萧文瑾坐在书桌前,拆开一封刚刚送到密信。信是李承弘写来的,用了龙渊阁特制的密语,只有她和萧战能看懂。
她仔细看完,眉头微蹙,起身走到窗边,对着夕阳又看了一遍,这才确定自己没有译错。
“大丫,看什么呢?”萧战推门进来,一身汗味——他刚从城门口的“促销现场”回来,嗓子都喊哑了。
萧文瑾把信递过去:“殿下的密信。”
萧战接过,看了一眼——满纸鬼画符,一个字不认识。
“这啥玩意儿?”他挠头,“蚯蚓爬?”
萧文瑾失笑:“这是龙渊阁的密语,我译给您听。”
她拿回信,对照着旁边一本《千字文》,开始翻译:
“父皇已下密旨至户部,着钱尚书全力配合江南新政。钱尚书已调拨白银五十万两,作为清丈田亩、设立农贷的启动资金。第一批农技员三百人,已从京畿出发,十日后可抵杭州。”
萧战眼睛一亮:“钱老头够意思!”
“但是,”萧文瑾继续译,“朝中阻力甚大。礼部尚书赵文渊,串联了十三名言官,联名弹劾四叔‘擅改祖制、动摇国本’。奏折上列了四叔八大罪状,说您‘在江南横行不法、逼死士绅、蛊惑圣听’。”
萧战嗤笑:“八大罪状?少了!老子起码能犯八十条!”
萧文瑾无奈摇头,继续译:
“然父皇留中不发,将弹劾奏折全部扣下,为我们争取时间。殿下说,四叔需速见成效,以实绩堵悠悠之口。只要江南新政初见成效,百姓得利,那些弹劾自然不攻自破。”
她顿了顿,译出最后一段:
“另,殿下有一策:龙渊阁可暗中收购中小地主田产,转为官田分发。此策父皇默许。中小地主财力有限,抗风险能力弱,新政推行后,他们手中的田产可能贬值。此时以略高于市价收购,他们多半愿意出手。收购来的田产,可划入官田,分给佃户。如此,既不动大士绅的根本,又能快速增加官田数量,缓解矛盾。”
萧战听完,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
“这招高啊!柿子捡软的捏!先把中小地主稳住,让他们得了实惠,自然就不会跟大士绅抱团对抗。等咱们官田多了,佃户稳了,再回头收拾那些大地主,他们就孤立无援了!”
萧文瑾点头:“殿下也是这个意思。他还说,此事需做得隐秘,不可张扬。收购价可以比市价高一成,但必须是现银结算,而且要快。”
“钱呢?”萧战问,“收购田产要不少银子吧?”
“殿下从内帑拨了三十万两,已经通过钱庄转到龙渊阁账上了。”萧文瑾说,“加上龙渊阁自己的资金,初期收购五万亩田应该够用。”
萧战咧嘴笑了:“承弘这小子,办事就是周到!行,大丫,这事交给你去办。记住,要悄悄的,打枪的不要。”
萧文瑾含笑点头,提笔开始给李承弘回信。
萧战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杭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星星洒落人间。
远处城墙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巍峨,城门口还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那是领了薯种和鸡蛋的佃户,正欢天喜地回家。
“大丫,”萧战忽然开口,“你说,咱们这么做,真的能成吗?”
萧文瑾停下笔,抬头看他:“四叔怎么突然没信心了?”
“不是没信心。”萧战挠挠头,“就是觉得……这事太大了。清丈田亩,限田均赋,降低佃租……这哪一条都是捅马蜂窝的事。江南这些士绅,盘根错节了几百年,能甘心让咱们动他们的蛋糕?”
萧文瑾走到他身边,也望向窗外:
“四叔,您还记得咱们在北境的时候吗?那时候蛮子年年犯边,朝廷年年说要剿,可年年剿不干净。为什么?因为边军的将领、地方的官员,都靠着和蛮子做生意发财。剿干净了,他们的财路就断了。”
她顿了顿,轻声道:
“后来您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见蛮子就砍,见走私就抓。那些将领官员恨您入骨,弹劾您的奏折能堆成山。可结果呢?北境平了,边关稳了,老百姓能安心种地了。那些当初骂您的人,现在提起您,也得竖大拇指。”
萧战嘿嘿一笑:“那是老子刀快!”
“刀快是一方面,”萧文瑾认真道,“更重要的是,您做的事,对老百姓有利。老百姓得了实惠,自然支持您。有老百姓支持,那些士绅再闹腾,也翻不了天。”
她转头看着萧战,目光清澈而坚定:
“江南新政也一样。只要咱们真能让佃户吃饱饭,让百姓得实惠,那些士绅再闹,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萧战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大丫,你长大了。比四叔会讲道理。”
萧文瑾笑着躲开:“四叔!头发都乱了!”
叔侄俩说笑间,窗外彻底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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