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康、福尔泰也早已跪伏在地。福尔康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仗义执言”的口吻道:“皇上!令妃娘娘照顾小燕子格格,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燕子格格出身民间,不谙宫中礼仪,情有可原……” 他竟直接把“格格”的名号给安上了!
“噗哧——” 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突兀响起。皇后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逻辑混乱的一幕,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她甚至觉得手边缺了包瓜子,太精彩了!以后这种戏码肯定少不了,瓜子得常备!
乾隆正气得肝疼,闻声回头,正撞上皇后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笑靥,满腔怒火竟莫名泄了大半,甚至还生出一丝委屈——神女怂恿他来,合着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这突兀的笑声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令妃、永琪、福尔康、福尔泰、小燕子齐刷刷看向皇后。所有人都被皇后此刻的容光震慑住了!
尤其是令妃,心中恨意翻江倒海:上次没细看,这皇后不知用了什么驻颜仙术,竟恢复到了当年最得宠时的绝色姿容!那张脸,那身段……自己这宠妃的地位还能保住吗?!
“小燕子格格?” 皇后莲步轻移,悠然自若地走到一旁的八仙桌边坐下,那姿态松弛得像在自家后院喝茶,她挑眉看向乾隆,语带戏谑,“皇上何时封的格格?本宫这个皇后怎么毫不知情?皇上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跟臣妾说一声?”
乾隆被她这话噎得又是委屈又是恼怒,立刻将炮火转向令妃:“令妃!你来说说!朕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封了格格?”
令妃心头一凛,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深知乾隆有“听墙角”的癖好,想必方才在门外已听得七七八八。皇帝明明知道了小燕子和夏雨荷的关系,此刻却矢口否认“格格”之事,态度暧昧不明……她顿时吓得噤若寒蝉,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小燕子敏感地捕捉到皇帝话中的推拒之意,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情真意切”:“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乾隆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不耐烦道:“朕记得!朕当然记得夏雨荷!朕也已查明,雨荷为朕诞下了一个女儿……” 他本想说和亲王已找到夏紫薇,岂料话未说完,就被福尔康猛地打断!
“皇上!” 福尔康激动地伸出手,直指小燕子,“小燕子,她就是夏雨荷给您生的女儿啊!” 那语气斩钉截铁,仿佛他才是金口玉言的皇帝。
乾隆震惊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福尔康——这奴才什么时候胆子肥到敢打断圣言,还擅自替他“认女”了?福家这是要翻天吗?
而小燕子,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随即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望向乾隆的双眼迅速盈满了“感动”的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得以昭雪。
“皇上……” 令妃看准时机,又柔柔地给乾隆扣上两顶大帽子,“小燕子格格刚醒,身子骨还弱着呢,您千万别生她的气……她不懂事,您多担待……”
乾隆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上涌!这些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他什么时候生小燕子的气了?他明明是在训斥令妃失职!他跟这些人简直是在两个世界,根本无法沟通!
他下意识地、带着几分求助和控诉地看向一旁悠闲看戏的皇后——神女,救命啊!这戏没法唱了!
皇后正看得津津有味,接收到乾隆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眼神,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她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目光如冰刃般扫向令妃:
“令妃,皇上方才哪句话是在生小燕子姑娘的气了?皇上责问的,分明是你照料不周、失礼僭越之过!你不但不认错,反倒将过错推到一个刚醒的病人身上?” 她字字诛心,将令妃那点小心思扒得干干净净。
随即,皇后又转向福尔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福尔康,本宫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如今都敢公然打断皇上说话了?御前侍卫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语气不重,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福尔康梗着脖子,竟再次“大胆开麦”:“皇后娘娘!若非您从中挑拨,令妃娘娘含辛茹苦照料格格,如今格格醒来,皇上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生令妃娘娘的气?您莫不是因自己照料两月未果,而令妃娘娘接手三日便见奇效,心中……生了嫉妒,才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他竟将矛头直指皇后,还暗示皇后嫉妒令妃!这下,连憋屈的乾隆都忍不住乐了,嘴角抽搐着想笑又得强忍着。他看向皇后,眼神里明晃晃写着:看吧!他们的病不止攻击朕!大神您也有吃瘪的时候!这福尔康简直是个人才啊!
乾隆憋着笑,饶有兴致地等着看皇后如何应对。谁知皇后根本不屑与福尔康争辩,她径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燕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伸出纤纤玉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小燕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对视。
“小燕子,” 皇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宫最后问你一次:夏雨荷,是你的亲娘?是你生身之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你?是她亲手将你抚养长大?”
她一字一顿,目光锐利如刀,“看着本宫的眼睛,说实话!皇上就在此,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你,想清楚了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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