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欣慰的笑了，“不用推来推去的，你拿着吧，如果觉得多了，就给你妹妹买糖吃。还有菜谱，柱子收着，这是咱老何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过雨水，”
他看向女儿，语气温和，“你要是对做菜感兴趣，随时找你哥，让他教你，咱家的手艺，不传外人，但自家人想学，都行！”
分派完毕，何大清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家人就着从外面买回来的馒头和一小包咸菜、花生米，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默默地吃着这顿简单却意义非凡的晚饭。
晚饭很简单，带着一丝离别的苦涩，也有一份尘埃落定的安稳，但是一家人都吃的很香。
吃完饭，收拾妥当，已是晚上八点多。
何雨水躺在自己的小炕上，神识如水银泻地般铺开。她能“看”到贾张氏屋里，那对母子依旧在恐惧与贪婪中煎熬；能“听”到邻居们压抑的呼吸和辗转反侧的声音。
夜，更深了。
但何雨水知道，这看似平静的黑暗之下，潜藏着更大的危机。那个蛰伏在贾张氏意识深处的“亡灵召唤系统”，绝不会就此沉寂。
果然，一阵只有何雨水能清晰捕捉的、带着强烈卡顿和电流杂音的电子提示音，突兀地在她识海中炸响，打破了夜的死寂：
【深度扫描……第九百九十九轮……分析完成……能量特征比对……无异常……灵魂波动……凡人标准值内……兹……警告！警告！能量储备……严重不足……低于临界值1%……请立刻补充能量！立刻补充能量！！】
这断断续续、如同垂死挣扎般的提示音刚落，何雨水敏锐的神识立刻捕捉到，一股微弱却带着强制性的意念波动，强行灌入了贾张氏混乱的意识里：
【宿主！昨晚成功召唤亡灵·老贾（初级），消耗系统能量95%！能量储备已严重不足！请宿主立刻补充能量！请宿主立刻补充能量！重复：请宿主立刻补充能量！】
“噗嗤……” 何雨水一个没忍住，差点在被窝里笑出声，赶紧用被子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
这破系统，真当贾张氏是日本人糊弄呢？明明是它自己像个偏执狂一样，对着她这个“凡人”扫描了九百九十九次，活活把能量给耗干了，现在倒好，脸不红心不跳地全甩锅给召唤老贾的贾张氏？这坑蒙拐骗、推卸责任的做派，简直比贾张氏还无耻。
突然在脑子里响起的声音，把本就神经紧绷的贾张氏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炕上滚下去。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左右张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脑子里那个“东西”在说话。她依旧没学会用意识沟通，只能颤抖着声音，像做贼一样对着空气极小声地嘀咕：
“是……是你？昨天那……那动静真是你弄出来的？” 她声音发飘，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和一丝隐秘的兴奋，“那……那咋补充……补充你说的那个‘能量’？”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模糊记得这“东西”好像能给她带来好处。
系统似乎彻底放弃了对这个愚钝宿主的“意识沟通”教学，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循循善诱”，直接在她意识里响起，话语直白得如同市井诱惑：
【宿主可通过召唤亡灵，搜集活人的‘恐惧值’。恐惧值即为能量！恐惧值越多，系统能量越充足！能量充足，宿主即可随心所欲操控亡灵！可令其显形吓人，制造恐慌！甚至可令其伤人、索命！届时，四合院众人必将因恐惧而臣服！他们会主动献上粮食、肉蛋、钱财，换取片刻安宁！宿主将成为这四合院中，说一不二、无人敢惹的真正主人！】
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为贾张氏量身定制的毒药！句句戳中她贪婪、虚荣、欺软怕硬的死穴！尤其是“粮食、肉蛋、钱财”、“说一不二的主人”这几个词，直接戳中了贾张氏那贫瘠又充满欲望的心！
何雨水在神识中“看”得真切，贾张氏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在听到系统描绘的“美好前景”后，瞬间爆发出骇人的亮光！浑浊的眼球被贪婪彻底点燃，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赤裸裸的、攫取一切的疯狂！
“好！好！太好了！” 贾张氏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几乎要压抑不住地喊出来，她搓着手，急切地低吼：“快！快召唤！召唤老贾！现在就招！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不给我家东西的，都尝尝厉害！快！”
【指令接收。执行：召唤亡灵·老贾（初级）。消耗残余能量5%……】 系统冰冷无情的提示音响起。
呼——！
一股远比昨夜更加浓郁、更加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在四合院中心凭空卷起！这风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从九幽地狱吹来，瞬间席卷了每一个角落！窗户纸被吹得哗啦作响。空气温度骤降，呵气成霜！
“呜……” “妈呀……” 无数声压抑到极致的惊呼和啜泣，从各个紧闭的门窗缝隙中漏出！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昨天的老贾又回来了！
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在贾家屋内，惨绿色的幽光再次亮起，扭曲、拉伸，凝聚成形。依旧是那张破碎不堪、如同被重物碾压过的脸，面如死灰，毫无生气。空洞的眼眶里，两簇更加幽暗、更加冰冷的鬼火幽幽燃烧，无声地扫视着这片被恐惧笼罩的天地。它静静地悬浮着，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和刺骨的恶意。
无形的恐惧之力，如同受到黑洞吸引的尘埃，从每一个颤抖的灵魂深处、从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丝丝缕缕地飘溢出来，汇聚成肉眼看不见的涓涓细流，疯狂地涌入贾张氏所在的小屋，被那贪婪的系统大口吞噬、转化。
今夜的四合院，注定要在更加深沉的恐惧和无眠的煎熬中，迎来未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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