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捅了捅旁边的许大茂，压低声音，一脸难以置信：“哎，大茂，你说这易中海…他真不知道？就一点没察觉？他可是精得跟猴似的！” 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许大茂撇撇嘴，小眼睛滴溜溜转，同样压低声音：“柱子哥，这谁知道呢？兴许是真糊涂？不过…嘿嘿，这下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婆没了，靠山没了，官儿也丢了，成了个光杆司令喽！” 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旁边的许富贵立刻瞪了儿子一眼，沉声道：“闭嘴！领导都宣布结果了，那就是定论！别瞎议论！王主任还在呢！” 他脸上带着一种谨慎的严肃，显然不想在这种敏感时刻惹事。
角落里，贾张氏三角眼死死盯着失魂落魄的易中海，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没用的老东西！白瞎了那么多心思！那老虔婆的金子古董呢？一个子儿都没捞着！全便宜公家了！废物！窝囊废！”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旁边的贾东旭脸上。
贾东旭一脸尴尬和无奈，赶紧拉了拉他娘的袖子：“妈！您少说两句吧！”
他抬眼，正好对上易中海看过来的目光。易中海的眼神空洞又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贾东旭心里一软，或者说是习惯性地想维护一下师徒情分，勉强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冲易中海点了点头。
就是这一个点头，一个笑容，在易中海此刻一片灰暗的世界里，仿佛投下了一束微弱的光！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苗——徒弟还认他！他还有东旭！养老…养老还有指望！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让他几乎佝偻的背都挺直了一丝丝。
最兴奋的莫过于刘海中了！他努力压制着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看向王主任，声音洪亮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主任！那个…现在易中海…呃，都不是一大爷了，那咱们院儿这管事儿的…” 他搓着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王主任看着刘海中那副急不可耐、官迷心窍的样子，心里实在腻味。她只面无表情道：“街道只是选了大院联络员，一大爷、二大爷是你们院子里的叫法，这个我们街道尊重院子里的决定，但是，无论谁是一大爷，谁是二大爷，我希望你们二位能负起责任来，好好为街坊邻居服务！”
“哎！哎！那我以后就是一大爷，谢谢王主任信任！谢谢组织信任！” 刘海中激动得脸都红了，腰杆挺得笔直，仿佛瞬间高大了几分，环视着院里的住户，颇有几分新官上任的派头。
阎埠贵也赶紧推了推眼镜，脸上堆满笑容，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作为二大爷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王主任和大家的期望！”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二大爷”的名头能带来什么实际好处了。
王主任看着两人官迷的那副样子，更觉得心烦。她想起这次敌特事件暴露出的巨大管理漏洞，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强调：
“通过这次血的教训，街道办也发现了咱们院儿在管理上存在严重问题！我再重申一遍四合院联络员的主要职责：
第一，关注外来陌生人员，及时向街道汇报可疑情况！第二，准确传达上级的政策和精神！ 明白了吗？要时刻保持警惕！别让坏分子钻了空子！”
这时，一直安静旁观的何雨水突然开口了，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王主任，那要是…咱们院子里自己人打架斗殴了，或者谁家东西被偷了，这种事儿，是该找一大爷二大爷调解处理呢？还是直接去找街道办？或者…报警找派出所？”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不少住户立刻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王主任，以前有点啥事儿都找一大爷评理，现在这事儿还能找吗？”
“找大爷管用吗？别回头又捂不住了！”
“就是，偷东西这种事儿，是不是得找派出所啊？”
王主任被问得一愣，眉头再次紧锁。她心里其实很矛盾。
一方面，她确实被何雨水的话点醒了，觉得这种小事如果都压在大爷手里，容易像这次一样酿成大祸，应该鼓励大家有问题及时上报街道甚至报警。
但另一方面，她骨子里那种“家丑不可外扬”、喜欢捂盖子的官僚思维又占了上风——院里的事闹到派出所，那显得她这个街道主任多无能？管不好自己的辖区？
她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更“稳妥”的处理方式，板着脸道：
“大家安静！邻里之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要以团结和睦为主！遇到事情，首先要找院里的管事大爷协调解决！如果管事大爷解决不了，或者事情比较严重，那就要及时来街道办找我！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报警找派出所！咱们街道办就是为大家解决问题的！把问题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部消化，这才是对大家都好！明白了吗？”
她这番话，既警告了刘海中阎埠贵别想瞒报，又明确表达了不希望事情闹大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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