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腹地的震动如同一个被强行唤醒的巨兽,每一次“心跳”都让地表监测仪器发出濒临极限的哀鸣。徐氏集团的股价则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球,在“灰烬分析”报告引发的恐慌性抛售中彻底崩盘,跌得只剩象征性的小数点后几位。交叉违约的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瞬间推倒了徐氏帝国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根支柱。银行接管、资产冻结、项目停工…昔日叱咤风云的商业巨鳄,顷刻间沦为躺在ICU里等待最终破产清算的“植物人”。
青云大厦,这座曾经象征无上权势的冰冷巨塔,如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辐射坟场。除了被严密隔离的顶层和“安全层”,其他楼层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昂贵的办公家具和散落的文件,在死寂中散发着末日的腐朽气息。徐岩石被转移至徐宅深处一间特制的高规格医疗隔离室,靠昂贵的维生设备和云清子每日以真炁梳理续命,掌心那日益增大的结晶如同附骨之疽,提醒着他“石命”的步步紧逼。他的意识在剧痛、药物和绝望的漩涡中沉浮,偶尔清醒,浑浊的眼珠里只剩下对死亡的麻木等待。
而刚刚被云清子从“龟息封魂”中拽回人间的徐天宇,则被安置在徐宅另一处僻静的院落。他身上的硅质外壳虽已大部分软化剥离,但皮肤依旧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如同蒙尘的玉石。心口那处被金针封印的符阵核心,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微微凸起的复杂印记,不时传来阵阵阴冷的抽痛。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眼神空洞迷茫,仿佛灵魂的一部分还困在那冰冷的硅像之中。云清子每日清晨都会前来,并不急于传授道法,只是静坐其侧,捻动念珠,口诵清微静心咒文,以温和却沛然的道家真炁洗涤其被“石厄”污染的心神,稳固那脆弱不堪的“鼎炉”根基。
徐宅的气氛,在表面的死寂下,涌动着更深的暗流。徐曼丽成了实际的主事者。她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安抚焦躁的债权人代表,应对政府派来的危机处理小组,协调银行托管人员,还要应对闻风而至、试图挖掘徐氏倒塌内幕的媒体(虽然大部分被挡在门外)。她穿着素雅的旗袍,举止从容得体,言辞滴水不漏,将一位强忍悲痛、力挽狂澜的家族继承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唯有在无人之时,她才会独自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枚愈发滚烫的黑色矿石手镯,眼神深处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忧虑、决绝,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程岩建筑安全基金会,BMARC实验室。
这里成了对抗“石髓”苏醒的最后堡垒。刺耳的警报声几乎成了背景音。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的画面如同末日图景:
青云山隧道二期工程现场:全面停工!巨大的钻探机械如同僵死的钢铁巨兽,散落在狼藉的工地。部分区域已被政府紧急封锁,拉起刺眼的黄色警戒线。一些尚未撤离的工人和愤怒的供应商聚集在封锁线外,与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对峙,冲突一触即发。深层地质传感器的数据曲线如同癫痫发作,脉冲式震动强度持续攀升!
徐岩石书房结晶区:银白色的几何符号如同活物般在桌面上蠕动、扩张,边缘生长出尖锐的硅质晶簇。辐射读数突破安全阈值数倍,房间已被多重铅板彻底封闭,远程监控画面都开始受到干扰,出现雪花噪点。
曾天衍硅像及漆黑罗盘分析(基于劫持现场残留数据和之前的部分样本):进展缓慢!硅像的石化结构稳定得可怕,内部能量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仿佛在积蓄力量。罗盘的材质更是前所未见,对任何已知的物理或能量探测手段都表现出极强的惰性和屏蔽性,如同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林菲站在主控台前,眼窝深陷,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匕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疯狂跳动的山脉“心跳”波形图。老陈站在她身边,同样一脸凝重。
“林博士,工程现场失控只是时间问题。”老陈声音沙哑,“一旦封锁被冲破,或者山体内部震动引发次生灾害…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的人渗透不进去,官方接管小组的效率…”
“等不了他们了!”林菲猛地转身,斩钉截铁,“‘燧石协议’最高行动权限!通知‘磐石’小队,72小时倒计时!目标:莫家沟隧道旧址!我们必须抢在‘石髓’彻底苏醒前,找到莫铁柱埋下的东西!那是唯一可能存在的‘钥匙’或‘控制器’!”
“明白!”老陈立刻传达指令,随即调出另一份加密情报,“秦风那边有新进展,关于那块佛牌碎片和东南亚资金链!”
屏幕上弹出资料:
佛牌碎片溯源:通过基金会庞大的隐秘数据库和东南亚线人网络交叉比对,确认碎片风格与泰国北部清莱府一个近乎失传的古巫术流派——“地母蛇灵派”(Naga Bhumi Sect)有关。该派崇拜那迦蛇神与大地精魄,擅长利用矿物、地脉能量进行祝福或诅咒,尤其精于“金石转化”与“封镇”之术。其标志正是缠绕那迦的火焰莲花符纹(与碎片边缘残缺符纹高度吻合)。近代因战乱和政府打压已销声匿迹,但传闻其核心传承并未断绝,转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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