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一招叫“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先把李侍尧最贴心的钱袋子、最知根知底的心腹控制住!
张永被五花大绑,扔进了审讯室,早就吓尿了裤子。和珅不慌不忙,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着上好的普洱茶。
“张永啊,”和珅吹了吹茶叶沫,眼皮都没抬,“去年三月十八,晚上戌时三刻,有个姓王的盐商,用一顶蓝布小轿,抬了五千两银子,从你家后门进去,交给了李夫人身边周嬷嬷的干儿子,有没有这回事啊?”
张永当时就傻眼了!我滴个亲娘哎!这钦差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连哪天哪个时辰,谁送的,送了多少,经过谁的手,都一清二楚!这他妈比我自己记得还清楚啊!
他还没缓过神,和珅又开口了,像聊家常似的:“还有啊,前年腊月初二,李大人是不是得了一块儿拳头大小,带着一抹帝王绿的翡翠原石?那玩意儿,现在搁哪儿了呢?”
张永浑身一激灵,裤裆彻底湿透了!这事儿更是机密中的机密,除了他和李侍尧,根本没第三个人知道!这和中堂,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其实啊,哪里是和珅能掐会算?都是海宁还有那些早就对李侍尧不满的官员,悄悄递了详细无比的小报告!和珅这不过是把准备好的台词,拿出来演一遍罢了!
这心理攻势,比什么老虎凳、辣椒水都管用!没等动刑,张永就彻底崩溃了,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哇哇全招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收了谁的钱、藏在哪个地窖、甚至连李侍尧某年某月某日偷看某个丫鬟洗澡的破事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拿到了张永这份“百科全书”式的口供,和珅这才慢条斯理地升堂,提审李侍尧。
刚才在城门口还人模狗样的李总督,这会儿被带上来,脸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腿肚子转筋,站都站不稳了。
“李大人,”和珅拿着那厚厚一沓口供,在手里掂量着,似笑非笑,“说说吧,这些年在云南,辛苦了!捞了多少辛苦费啊?”
李侍尧还想垂死挣扎,硬着头皮狡辩:“中……中堂明鉴!下官……下官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实在不知这张永为何要污蔑下官啊……”
“两袖清风?”和珅“啪”地一下,把口供摔在公案上,声音提高了八度,“李大人,你这袖子里装的,怕不是清风,是特么的金元宝吧!要不要本官派人去你卧室床底下,把那暗格里的银票和金叶子,拿出来给你瞧瞧?!”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正中李侍尧脑门!他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噗通”一声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喊道:“中堂饶命!中堂饶命啊!下官知罪!下官愿意……愿意献出全部家产!只求中堂能在皇上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饶下官一条狗命啊!”
这明面上的审讯,是雷声大,雨点也大,看着是铁面无私,秉公执法。可暗地里啊,咱们的和二爷,那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大管家刘全,这几天可是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白天帮着老爷“查案”,晚上就负责“接待”。
今晚,某个知府鬼鬼祟祟地来了,抬着一口大箱子,点头哈腰地对刘全说:“刘管家,这是一点小意思,求中堂大人高抬贵手,下官那个小舅子……”
刘全打开箱子一看,嚯!黄澄澄,金灿灿,一整箱金元宝!他笑眯眯地收下:“好说,好说!我们老爷心里有数!”
明晚,某个总兵又来了,带着两箱东西,一箱是晶莹剔透的翡翠摆件,一箱是圆润饱满的东珠。“刘爷,一点土特产,请中堂笑纳,那个军饷的事儿……”
好家伙!这和珅的临时行辕,到了晚上,比那昆明最热闹的夜市还繁忙!送礼的人排着队,一个个脸上陪着笑,心里滴着血,就盼着能用钱买条活路。
刘全天天对着账本,乐得嘴巴咧到耳根子,跑去跟和珅汇报:“老爷!咱们发啦!发大财啦!这比咱们预估的,多了好几成啊!”
和珅端着茶杯,得意地晃着脑袋:“嗯,这李侍尧,还是挺懂事的嘛!”
第九回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案子查得差不多了,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该写奏折向皇上汇报结果了。你猜咱们的和二爷怎么判的?
他大笔一挥,给李侍尧定了个“斩监侯”!啥意思?就是判处死刑,但是先不杀,关在大牢里,等着秋后……再说!
同去的那些官员,比如那个老实人喀宁阿,就很不理解:“中堂,李侍尧罪大恶极,证据确凿,按律当斩立决啊!为何……”
和珅捋着胡子,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喀大人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急躁!这李侍尧,毕竟曾是朝廷重臣,关系盘根错节。一刀杀了,简单是简单,但很多事就查不清了。留着他,慢慢审,说不定还能揪出更多蛀虫呢!”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想的却是:“呸!你个傻帽!一刀砍了,那是痛快!可以后呢?以后谁还怕我?谁还肯乖乖给老子送钱?留着他这条命,就是留着个摇钱树!那些跟他有牵连的,为了堵他的嘴,不得继续给老子进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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