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个什么事儿!”胖子队员大刘,气得一拳砸在墙上,“仗打完了,鬼子没把咱们咋样,倒让自个儿的脑子给弄废了!”
要只是自个儿难受也就罢了,可这记忆混乱,差点捅出大篓子。
有一次,追踪一个从时空裂缝里溜出来的小精怪。那东西跑进了一片老城区,巷子跟迷宫一样。
金奕带着人追进去,凭着脑子里那些熟悉的路线包抄。
可跑着跑着,他停住了。
眼前的巷子,跟他记忆里的样子对不上号!他明明记得左边该是个死胡同,右边能通到大路。
可现在,左边豁然开朗,右边却被一堵新砌的墙给堵死了!
“队长,走哪边?”队员们着急地问。
金奕额头冒汗,两个记忆在脑子里疯狂冲突。
一个声音说:“走左!没错!”另一个声音喊:“走右!右边近!”
就这么一耽搁,那小精怪“嗖”地一下,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钻进更复杂的巷子深处,没了踪影。
任务失败了。
回到圣殿,众人都垂头丧气。
金奕更是脸色铁青。
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一个连路都认不清的队长,还怎么带队伍?怎么守护时空?
荣格老人查看着任务记录,叹了口气,对金奕和林薇说:“娃娃,问题严重了啊。你们这记忆冲突不解决,下次出任务,可能就不只是追丢东西那么简单了。
可能会判断失误,可能会伤及无辜,甚至……可能会把咱们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现实,再给戳个窟窿!”
这话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金奕把大伙儿召集到一块儿,开门见山:“咱们身上这毛病,大家都清楚了。不是头疼脑热,是脑子里的‘历史’在打架!再不治,咱们这支队伍就废了,这守护圣殿的职责,也就到头了!”
“队长,你说咋治?咱们听你的!”老张第一个表态,他虽然有时候犯浑,但大是大非面前不含糊。
“是啊金队,总不能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小赵也赶紧说。
林薇看着金奕,眼神坚定:“金奕,你说吧,怎么办?再难再险,咱们一起闯!”
金奕心里一暖,环视着这一张张虽然带着困惑,但依旧信任他的面孔,沉声说道:“靠咱们自己,看来是捋不顺这团乱麻了。得借助圣殿的力量,借助血玉镯的力量,进行一次主动的‘记忆梳理’和‘修正’!”
“记忆修正?”众人都是一愣。这词听着就玄乎。
“对!”金奕解释,“就是把咱们脑子里那两条打架的时间线记忆,像理乱麻一样,给它捋清楚。
把属于原来主干历史的记忆,作为根基扶正了;把那条‘改变后历史’带来的记忆,里头好的、有用的部分,比如一些知识、见识,像嫁接果树一样,融到主干上;那些矛盾的、混乱的、会引发问题的部分,就……就给它抹平了!”
抹平记忆?这话听着有点吓人。那岂不是要失去一部分“自己”?
大家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记忆这东西,不管是苦是甜,都是自己走过路留下的脚印。
就这么抹掉一部分,跟砍掉自己一条胳膊一条腿,有啥区别?
犹豫归犹豫,但没别的路可走。
圣殿中央,那个巨大的时空监测仪被调整了模式,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血玉镯被放置在仪器的核心,作为稳定器和引导器。
金奕、林薇,所有经历过时空混乱、出现记忆问题的队员,都盘腿坐在光芒笼罩的范围内。
荣格老人和几个留守的、没受影响的队员,在外面负责操控和护法。
“都想清楚了吗?”荣格老人声音凝重,“这过程,可能不轻松。就像把长歪了的骨头敲断了重新接,疼得很。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金奕深吸一口气,代表大家回答:“荣老,开始吧!长痛不如短痛,为了还能当个明白人,还能扛得起这守护的担子,这点风险,咱担了!”
“好!”荣格老人不再多言,启动了仪式。
嗡——!
白色的光芒瞬间变得强烈,将金奕他们完全吞没。
每个人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像水一样,缓缓渗进自己的脑袋。
起初挺舒服,像是泡在温泉里。但很快,感觉就不对了。
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打得头破血流!
原来的记忆,像扎根很深的老树,拼命坚守着阵地:“我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那些外来、改变后的记忆,像疯狂的藤蔓,死死缠绕:“我更好!我代表的未来更好!”
两股力量在金奕的脑子里拉扯,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冷汗直冒。
他仿佛一会儿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一会儿又坐在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办公室里,场景飞速切换,快得让他想吐。
他听到旁边传来压抑的痛呼声,是林薇!还有老张的闷哼,小四川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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