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进来后,曹妙涵就只是端坐在那里,手里轻轻摩挲着茶盏,全程没说一句话。
宋瑶的目光几次落在她身上,曹妙涵像是没察觉一般,始终垂着眼帘。
既不看她,也不参与殿内的对话,仿佛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摆设。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老实人?
宋瑶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连带着对皇后多了几分好奇。
刘靖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
他对这位皇后的了解,其实也寥寥无几。
隆宣帝的元后是孟氏女子,和太后来自一族,而这位是继后,比隆宣帝小三十岁。
哪怕是上辈子,这位继后在隆宣帝的后宫里,也像是个隐形人。
后宫大小事务,从嫔妃份例到宫人调度,全由太后孟氏一手掌控,曹皇后不过是挂着国母的头衔,起到个牌面上的作用罢了。
刘靖对曹皇后最深的印象,还要追溯到上辈子隆宣帝驾崩之后。
大梁有祖制,凡后宫妃嫔无所出者,皇帝大行后需殉葬。
因此,隆宣帝的后宫嫔妃皆无子嗣,都逃不过殉葬的命运。
但其中有一个例外,那便是皇后。
皇后身为国母,母仪天下,即便膝下无子,依制亦可保全性命,移居别宫颐养天年。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后曹皇后还是殉葬了。
准确来说,是被迫殉葬。
太后亲自开的口。
那会儿他正忙着调养瑶儿的身子,等得知消息时,皇后早就下葬了。
他只听说,太后以“皇后与先帝伉俪情深,自愿追随先帝于地下”为由,强行下了命令。
朝野虽有微词,但也并未掀起太大波澜,连几位朝中老臣也只是象征性地劝谏了几句,便没了下文。
至于太后为何非要让曹皇后殉葬,刘靖也从没深究。
若是她活着,那就照分例颐养天年,若是死了,也不影响什么。
...
太后的召见并未持续太久,无非是些场面上的问话,关于祥瑞,关于子嗣。
语气虽温和,但审视始终若有若无,试图从宋瑶言行中剖析出更深层的东西。
宋瑶问什么答什么,一些不能说的,都被刘靖给挡回去了。
这让太后孟氏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也只是例行赏赐了些东西,便让他们退下了。
踏出慈宁宫的门槛,外头秋日明亮的阳光晃得宋瑶眯了眯眼。
方才在殿内那点精神气儿,此刻泄了个干净。
她打了个哈欠,耷拉着脑袋,蔫蔫地靠在刘靖身边,连脚步都变得拖沓起来。
今日起得早,又见了这么多人,她觉得浑身乏透了。
宋瑶现在只想回到温暖舒适的瑶光苑,窝在软榻上吃点心。
刘靖本还惦记着要带她去看看自己幼年时的寝宫。
那里有他小时候的练武场、读过的书案,想让她沾染些自己过往的痕迹。
可瞧着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往后有的是机会,何苦让她带着疲惫强撑。
刘靖停下脚步,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稍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来。
“呀!”
宋瑶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颈,随即又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将脑袋靠在他肩窝里,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她甚至还有闲心指挥起来:“王爷,你走慢一点......不对,再快一点点......嗯,就这样!不快不慢,走起来的风吹着最舒服了。”
刘靖低笑一声,指尖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都听你的。”
他调整了脚步,稳步向宫门外的马车走去。
秋日的风拂过,带着宫墙内外草木的清香。
马车早就备好,车夫见两人过来,连忙掀开帘子。
登上宽敞华丽的亲王马车,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宋瑶更是如同个没骨头的,整个人都腻在刘靖身上。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软垫,暖融融的。
宋瑶往刘靖怀里一窝,顺便拉过他的手,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可刚上马车,她就不困了。
宋瑶觉得有些无聊,玩着刘靖腰间玉佩,又伸手去描摹他衣襟上的刺绣纹路,小动作不断。
刘靖也由着她,一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另一只手轻轻盖在她腰间,偶尔低头,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腻歪了一会儿,宋瑶的思绪又飘回了刚才的慈宁宫,想起了那个沉默的皇后。
“王爷,”她仰起脸,好奇地问,“刚才那位曹皇后,真的一直都那样吗?闷闷的,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她看着比皇上年轻好多,穿的衣服又沉又素,一点都不像皇后该有的样子。”
最起码不是她想象中,皇后应该有的样子。
若是她做了皇后,那可得天天穿的最漂亮,谁都不能比她更漂亮!
刘靖点点头:“或许是吧,曹皇后性子本就沉静,加上后宫诸事素来由太后打理,她这个皇后,更像个摆样子的牌位,日子久了,自然就少言寡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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