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在自我编织的幻梦里啊……”
幽灵素世无奈地摇头,透明的身影仿佛也染上了一丝疲惫。
“以为扮演好‘贤妻’的角色,就能真正占据他的心吗?”
“这种平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然而,更令幽灵素世在意的是另一个细节。
她注意到,现实中的长崎素世,开始有意识地将其乐队演出、活动乃至其他来源的收入,逐渐兑换成现金。
面额不一的纸币被她藏匿在卧室床板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
这个行为与她平日里电子支付,账目清晰的习惯截然不同,充满了刻意的隐秘与筹划感。
幽灵素世飘到床边,看着“自己”又一次蹲下身,警惕地确认四周无人后,小心地挪开一块松动的地板,将一沓崭新的纸币放入那个日益饱满的隐藏空间,然后仔细复原,不留痕迹。
“现金……不通过银行流水,难以追踪……”
幽灵素世的眉头深深蹙起,透明的手指划过那叠纸币,却只能穿透虚无。
““我”……究竟在谋划什么?需要用到大量不受监控的现金?”
“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还是……为了实施某个不愿留下任何电子痕迹的“计划”?”
只可惜,沉浸在自我构建的“同居幸福”幻梦中的,现实的长崎素世,并无法解答幽灵心中那日益深重的不安与疑问。
她依旧每日精心扮演着角色,细心打理着这个她视为“家”和“战场”的空间,床底下的现金在不知不觉中又厚了很多。
时光如同指间沙,在表面的安宁与暗地的筹划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间,毕业的季节已然到来。
校园里弥漫着离别的感伤与对未来的憧憬,但长崎素世心中却只有对“家”的固守和对“未来”的偏执规划。
毕业对她而言,不过是意味着她和雨宫白可以更“理所当然”地延续现在的生活,甚至……更进一步。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精心计算着时间,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食材,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的微笑。
她计划着今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小小地庆祝一下毕业,也为似乎渐渐“习惯”了她存在的雨宫白,营造更多“家”的温馨感。
她甚至想象着他可能会露出的,比平时更柔和一些的表情。
钥匙转动,家门打开。她一边弯腰换鞋,一边用轻快的声音朝屋内说道:
“我回来了哦,白。今天买了你喜欢的……”
话音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脸上那抹温柔满足的笑容,如同遭遇寒流的春花,瞬间僵住、碎裂。
目光所及,玄关不远处,客厅的地板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个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和行李袋。
那些箱子很眼熟,正是雨宫白之前住院时用过,后来一直放在储物间的。
青菜从她骤然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新鲜的叶子散落开来。
对此,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大了眼睛,瞳孔因巨大的震惊和骤然袭来的恐慌而剧烈收缩,死死地盯着那些行李。
“唉……??”
一个单音节的疑问,干涩地从她喉咙里挤出。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仿佛所有血液都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股自从雨宫白出院后就一直被她强行压抑、用虚假平静掩盖的不安感,如同休眠的火山轰然爆发,瞬间将她吞没!
就在她僵在原地,几乎无法思考的当口,雨宫白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他擦着额头上细微的汗珠走了出来,似乎刚刚完成最后的收拾。
看到站在玄关、脸色惨白、脚下散落着青菜的长崎素世,他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与往常无异的、温和却带着距离感的笑容。
“啊,是素世回来了啊。”
“……这、这是……什么情况???”
长崎素世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强迫自己移开钉在行李箱上的视线,看向雨宫白的脸,试图从他眼中寻找一丝玩笑或误会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平静的,甚至带着些许“终于来了”的释然。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避开地上的污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收、收拾这些的话……我、我也可以帮你的。”
她语无伦次地说,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的惊惶
“是要……暂时存放起来吗?还是……乐队有集体活动?要去……很久吗?”
她拼命寻找着一切合理的,不至于让她瞬间崩溃的解释,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然而,雨宫白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清晰而平稳地,说出了那句彻底击碎她所有幻想的宣告:
“啊,不用麻烦了。因为……”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但眼神里没有任何犹豫。
“明天,我就要搬出去了。”
“唉——???”
长崎素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仿佛被人当胸重重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瞪大的眼睛里,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期冀、所有的扭曲信念,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只剩下赤裸裸的、无法置信的震惊和……灭顶的绝望。
“搬……出去?”
“他要……离开这个“家”?”
“离开……她?”
喜欢关于我被病娇少女包围这档事请大家收藏:(m.zjsw.org)关于我被病娇少女包围这档事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