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医疗点呢,都是皮肉伤,刘花看着呢,问题不大。”队长说。
“那我去看看。”贺峻霖说着,从马背上取下那个蓝布包,又从马鞍旁的布袋里摸出个油纸包,“昨天在会宁县城,好不容易换了点红糖,给伤员补补。”
他提着东西往驻地后面走,脚步轻快。土路两旁种着几棵老槐树,叶子已经开始发黄,风一吹,落下来几片,打着旋儿飘到他脚边。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个妇女正在挖野菜,看到他过来,都笑着打招呼:“贺副队回来啦?”
“回来了,婶子们忙着呢?”贺峻霖也笑着回应,脚步没停。他记得医疗点在最后面那排土窑里,去年冬天刚修整过,里面铺了干草,比别处暖和些。
快到窑门口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着酒精的气息,在干燥的空气里格外清晰。他放慢脚步,刚要掀开门帘,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轻柔的说话声,像是在哄人。
“忍着点,这药擦着是有点疼,过会儿就好了。”
声音很轻,带着点平凉口音,像山涧里的水,轻轻淌过心尖。贺峻霖的脚步顿了顿,他听得出这是刘花的声音,队伍里的医护兵不多,刘花是去年来部队的,据说家里是开商铺呢,按道理也是个大小姐,也来部队吃这苦。她在大学学的就是中医,学习时候特别用功,来了红军后就一直负责伤员的包扎护理,人很细心,战士们都挺敬重她。
他之前跟刘花没怎么打过交道,只在开大会时远远见过几次,印象里是个总是低着头干活、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这次回来,正好借着探望伤员,跟她打个招呼。
贺峻霖清了清嗓子,伸手掀开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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