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头我给你送来。”贺峻霖笑了,“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
“谢谢副队长!”刘花这次的声音里带了点真切的高兴,抬头看他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像含着两汪水。
贺峻霖的心又轻轻晃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土窑里的草药味,好像也没那么难闻了。
他又站了一会儿,跟刘花聊了几句伤员的饮食注意事项,比如哪些草药需要忌口,哪些食物能补血。刘花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还拿起旁边的炭笔,在一块破木板上记着什么。她写字的姿势很端正,手指握着炭笔,一笔一划的,像个认真的学生。
“那我不打扰你了,”贺峻霖看了看天色,“下午还要跟队长商量训练计划。”
“好。”刘花站起身,送他到门口。
贺峻霖掀开帘子时,回头看了一眼。刘花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块写满字的破木板,阳光落在她身上,像披了层薄薄的金纱。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又低下头,耳根悄悄红了。
他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门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土窑里又恢复了刚才的昏暗。刘花看着地上的红糖,又看了看自己沾着药汁的手指,刚才碰到他手掌的地方,好像还留着一点温度。她深吸了口气,闻到空气里红糖的甜香,混着草药味,竟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刘花姐,刚才那人就是贺副队长啊?”躺在最里面的伤员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轻声问。他是腿上受伤的那个,叫李二牛,是个爱说笑的汉子。
刘花回过神,脸上有点热:“嗯。”
“听说他可厉害了,在会宁教那些兵蛋子打仗,回来还带了红糖,真是个细心人。”李二牛笑着说,“我瞅着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别瞎说。”刘花嗔了他一句,拿起纱布往他腿上盖,“刚醒就胡说八道,小心伤口疼。”
李二牛“哎哟”叫了一声,却笑得更欢了:“我没瞎说!你刚才脸红了,我都看着呢。”
刘花的脸更红了,赶紧转过身去整理草药,不再理他。可耳朵里却反复回响着刚才贺峻霖的声音,他说“回头我给你送书来”,说“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声音里的爽朗和真诚,像刚才照进窑里的阳光,暖暖地落在心上。
她拿起一块黄芩,放在鼻尖闻了闻。草药的苦味里,好像真的掺了点红糖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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